“是顏料。”他淡定道。
“會是誰弄的?”白柯冰問。
“應該和留下菸頭的,是同一個人。”冷秀宇冷靜道,又連續按了好幾下馬桶沖水按鈕,直到把紅『色』顏料全部沖洗掉,才停下來。
他走出浴室,目光凌厲地掃了房間一眼,最終視線停留在敞開的落地窗上。
夜幕已然降臨,寒風湧了進來,天藍『色』的窗簾迎風飛舞,落地窗大開著,外面是個小陽臺,背後是漆黑的夜幕。
他走了出去,探頭朝陽臺下望。
下面是一片空曠的草地,這裡是二樓,身手稍微好一點的,要爬上來並不難。比較困難的是翻過樓下草地外面的圍欄,圍欄上都是尖尖的碎玻璃片。
這是宮野洵的房間。不過,自上次浴室鏡子被人用紅『色』顏料寫上字之後,她就搬到了一樓的客房,沒再睡在這裡。
他低頭望著樓下,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該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暮『色』昏暗,天空黑漆漆的,今夜一顆星星都沒有。
冷秀宇立在陽臺上,風迎面吹來,颳得人的臉頰生疼。
他回頭的時候,就見到宮野洵幽幽地望著他。
“你早就知道有人在監視這棟房子了,對不對?”
她以為換了新的門鎖,恐嚇事件就會結束了,然而並沒有。從之前鏡子上的“血字”,到今天菸灰缸裡的菸頭,還有馬桶的“血水”,這一切,不過只是個開端。
她之前的感覺沒錯,的確有人在暗地裡監視她,那並不是錯覺。
“是。我來這兒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
最開始,他扮成她的樣子在附近徘徊,然後告訴她,沒人打她的主意,她現在很安全。可,既然安全,那他又為何還要死皮賴臉地賴在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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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他想讓她安心而撒的謊,他時刻跟在她身邊,就是因為危險並沒有解除,他想保護她。
之後是門被撬開,有人在浴室寫字故意嚇她,她膽戰心驚,夜不能寐,他換了鎖,安裝了監控攝像,又帶她出門去散心。
可,他帶她出去的目的並不單純。那是他的試探。那是個絕好的機會,如若真有人想取她『性』命,大可以趁他們出門的時候下手,可對方卻沒有。
是因為發現了冷秀宇安排了一群保鏢跟在身後,所以才沒動手,還是因為,對方其實更加享受對她精神上的折磨?
“那個人,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們知道他的存在,他明目張膽地留下菸頭,就是在挑釁。”夜『色』中,冷秀宇眉目清冷,聲音冰涼。
“他甚至不擔心我們把菸頭交給警方,不擔心留下自己的dna,說明警方的資料庫裡沒有他的資訊。他沒有任何犯罪記錄,要麼,這個人是初犯,要麼......”他頓了頓,繼續道,“他對自己很自信,不認為自己會被抓住。”
宮野洵靜靜地聽著,心中莫名一緊。她沒想到他竟想了這麼多,還默默安排了這些,那天他帶她出門,她甚至還懷疑過他的動機。
幾個人重新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屋子,並沒有發現丟失了什麼貴重物品。
果然,那個人,純粹就是潛進來恐嚇他們的。
“監控攝像並沒有拍到任何人,那這個人是從哪裡進來的?”吉田廣美不解。
“他應該是直接爬上二樓陽臺,從落地窗進來的。”冷秀宇看著宮野洵道,“那個人的身手應該很不錯,而且,他一點兒都不著急動手,可以確定的是,他和上兩次襲擊你的絕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