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的很簡單,與張開復同行的朱陽直接扣住倔脾氣的謝正強,拉到一旁低聲細語數句,謝正強陡然繃直了身體,啪地一聲,行了軍禮。
這件事解決後,自然是餐桌上觥觴交錯、聯絡感情,進而稱兄道弟了。
諸人各懷心思驅車去了政府的招待所。蘇定山夫婦滿腹心事,一眼就看的出來。蘇家其他人則與王雲陽和秦卓是刻意相互結交,杯來盞往很是熱鬧。
而蘇澈渾身煞氣,頭疼欲裂,支撐不住,早找了個藉口回家了。
張開復與朱陽二人身份太特殊,除了蘇定山夫婦,任誰都是拒之千里,看似坐在餐桌上只顧夾菜,實際上兩人以暗語交談。
“想不道這等小地方也有這等高手!師兄,你見多識廣,知道那胖子是什麼來路嗎?”
“知道個屁!要是早知道有這號人物,師父早巴巴跑來結交了。不過他來去無蹤的功夫不像是武決,似乎用的是道家的法術。”
“道門法術?開玩笑的吧?”
“道人煉精氣元神,善用陰陽五行,像點石成金、揮手成雨、駕雲遨遊這些傳說,可都是真的,宗內典籍上還有記載呢。”
“我靠,聽起來,怎麼比我們這些練武的牛逼的多啊!”
“廢話!知道修真道人為什麼又被稱作道士嗎?所謂士,在古時候就是學問休養遠超平頭百姓的貴族、專家。真正的道士天文地理、大勢氣脈無所不知。你當修道的都是街頭算命騙錢的先生半仙?唉,別瞧著這胖子藏頭露尾,又做作下流,若是用上法術,咱們可打不過人家。”
“師兄,照你說。那胖道人比我們厲害的多呀?為什麼自己不出手,偏偏拐彎抹角地指點我們呢?”
“我也納悶,這廝怎麼不自己出手呢!難道這幫道士的真的這麼喜歡順天應命?”
張開復師兄弟本就想看看蘇澈身手,見他不費吹灰之力打贏之後,竟與警局大隊長扛上了,這等好戲哪能不看?於是兩人決定等局面實在無法收拾的時候,再現身處理不遲。
二人看戲看的正津津有味的時候,腦門忽然被拍了一記,接著眼前忽然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胖子。兩人正自驚疑,那胖子卻說道這孩子被鬼靈入體,再任由他出手打鬥下去,陰煞之氣攻腦,可就變成冷血嗜殺的兇魔了。
這胖子也乾脆,只說完這一句,縱身一躍,轉眼沒了蹤影。張開朱陽二人這才反應過來,此時來不及追究這胖子來意,無論他的話是真是假,張開復二人都不得不趕緊阻住下手越來越兇殘的蘇澈。
但此時想來,有鬼靈入體的話,莫非有人在暗處想橫插一腳?這個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冒出來出言相助的胖子又是何方神聖?張開復朱陽想的腦袋都大了,奈何對道門修真近乎一無所知,推斷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頭疼這小子就像一坨吸引蒼蠅的大便,到現在為止,明裡暗裡已經至少有四股勢力在他身旁出沒了……
蘇家宅院冷冷清清,只有蘇澈在自己的房內。
“再任由他出手下去,煞氣攻入元神,可真就麻煩了。所以我只好暫且佔了這肉身,讓他神識歸入玄竅靜養。”蘇澈盤膝坐在地上,聲音怪異乾枯,陰冷懾人。
在他對面,立著一個朦朦朧朧的道人,嘆氣道:“誰能料到你修煉的陰煞之氣只是稍稍外洩,竟引發他自身積鬱的煞氣呢?你們元神相融,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自身煞氣竟如此之重。若是遲了半步,必然走火入魔。”
蘇澈苦笑了一下,道:“這般年紀,還能有什麼?無非是親人疏離,同窗恥笑,惡人欺辱了。尤其是八歲時,一家三口遭了一劫,唉!”
道人道:“沉鬱十數載,難怪。元神真靈既已合過,你現在可知曉當年事情?”
蘇澈起身,拜道:“還請師父出手。”
道人一揮手中長幡,道:“你且先出來。”
蘇澈應了聲,軟軟倒下。身旁一陣灰霧繚繞,卻是那隻眼眸隱帶暗紅的鬼魄,道:“師父,這孩子本就天賦異稟,只是當年我懵懂無知,以純陽至剛的本命先天真元為他洗髓伐骨……”
道人搖頭嘆道:“你那是胡鬧。若不是那女同道了得,因勢利導將這孩子肉身鑄成陰陽胎體,只怕他就落得和鍾馗一樣的下場了。”道人沉默了片刻,方嘆氣道:“食鬼之法,豈能僅有傷天和那麼簡單?想想吧,你的元神中摻雜了一人或兩人的神念會怎樣?如果是十幾個呢?更何況,不入輪迴的鬼物,無論成不成氣候,都有頗深執念因果,這些執念因果都加諸一身,當年那幫號稱無妄無念無相無我的和尚,也消受不起。”
那鬼低頭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的確妄為了。那如今該如何是好?”
“如今不挺好的麼?不知哪位道友贈出一部紫清指玄集,這孩子又憑藉此書,納氣歸元,自給自足,再加上陰陽胎體支撐,如此一來,當有三百年壽元。你與他元神相融,想必那些厲害武技也留給了他,雖不能存真元,但這三百年中,若做個普通人,也不會受欺了。林白,你還想怎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