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長裙的聲音又柔又輕,帶著濃烈的恨,宿泱聽著她的話又想到了投票間那煉獄一般的場景。
是啊。
外人看著都觸目驚心的場景,當事人得有多疼啊。
傅昭從小就嬌氣的像公主,怎麼能忍下來這種疼的呢?
更何況,如果真的會將死亡時的記憶保留下來,那傅昭這局不止死了一次,除了自爆,他還自刀了一次。
越想心髒越疼,宿泱疼的快要站不穩。
他感覺自己疼的好像要死掉了。
如果快死掉都這麼疼了的話,那真正死掉的傅昭該有多疼呢?
但看著面前陰惻惻笑著的粉色長裙,宿泱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兒彌散在口腔的那一瞬間,宿泱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這個下一秒就有可能會死的遊戲裡,他連悲傷都得挑時間。
吞下了那口腥甜,宿泱看著面前的粉色長裙反擊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怎麼?上一局你被你男朋友殺了?”
“放你媽的屁!”
看著粉色長裙怒不可遏的樣子,宿泱輕笑了一下,“我就是問問,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語氣輕飄飄的,宿泱繼續說道,“還是說,我戳到你的痛腳了?”
堪稱怨毒的剜了一眼宿泱,粉色長裙不說話了。
看著對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模樣,宿泱邁開了離開的步伐。
他要抓緊時間去尋找兇手了,天黑之後這局遊戲就會結束,可他現在堪堪只摸到了真相的一點邊。
可粉色長裙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一次攔下了宿泱離開的步伐。
看著對方扯住自己衣擺的手,宿泱不耐煩的舔了一下後槽牙,“你有病是不是?你也說了立場不同,那我殺你男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真這麼想你男朋友,今晚就讓你去陪他行不行?!”
宿泱說完這句話就用力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服,力氣太大,外套底部裝飾性的扣子就這麼被粉色長裙扯了下來。
紐扣太硬,在她手上硌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看著面前不耐煩的宿泱,粉色長裙突然低下頭道了句歉,“對不起啊宿泱,我剛剛那些話不是有意的。”
說話的聲音太小,還帶著細微的哭腔。
她這時又恢複成了宿泱第一次見她的模樣。
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柔和。
如果是剛剛那副歇斯底裡充滿惡意的樣子,宿泱還能以牙還牙的報複回去,她這個樣子,宿泱倒是有些沒辦法了。
揉了揉眉心,宿泱不耐煩的嘆了口氣,“你要幹什麼?”
粉色長裙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見他停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動手的時候,沒有折磨他吧?”
看著對方紅腫的眼睛,宿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收回了那副不耐煩的語氣,“不是我動的手,下手的是個熟練工,她說她下手幹淨利落不會讓人疼。”
“你應該也看到了,是一刀斃命的,沒讓你男朋友多受罪。”
慘白著一張臉笑了笑,粉色長裙開始神經質的喃喃自語,“那就行那就行,不疼就行,他可怕疼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捂著臉崩潰的哭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聽你的……我還埋怨別人,明明就是我的錯……”
看著她這個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模樣,宿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將目光移向從剛剛開始就像透明人的醫生,宿泱剛要開口麻煩對方,粉色長裙突然又一把抓住了宿泱的衣擺,“宿泱,宿泱你是狼對不對?你今晚能不能殺了我?我是獵人,我真的是獵人。殺了我遊戲就能結束了……”
話說到這,粉色長裙就松開了抓著宿泱的手,她又開始捂著臉絕望的哭喊了起來,“為什麼要我抽到這張獵人牌?!”
“如果不是因為我,張凱他就不會去裝獵人。他怕我會死,讓我一句話都別多說,他說都讓他來說,早知道讓他說是這個下場,說什麼我也會承認自己是獵人……”
“我一開始就應該聽他的,我就應該去投八號,我就不應該相信傅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