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瞬間,宿泱就看到粉色長裙慘淡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她看也沒看宿泱,一進門她就直勾勾的盯著醫生的臉問道,“你不是醫生嗎?那你能救活一個被割斷了喉嚨的人嗎?”
醫生聽到粉色長裙的話又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我親愛的孩子,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但是生命有自己的歸途,他回歸了主神的懷抱。”
粉色長裙已經聽不到安慰的話了,她慘淡的笑了笑,笑著笑著她就扭過了頭,開始直勾勾的看向了宿泱。
宿泱見不得對方的這個模樣,看到她這個直勾勾盯著他的通紅眼睛宿泱就要走。
可是粉色長裙不給他機會,“是你吧?”
聽到這句話,宿泱居高臨下的輕瞥了一眼對方,“什麼是我?”
粉色長裙又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就這麼飄進了宿泱的耳朵裡,“是你殺了我男朋友。”
聲音輕飄飄的,但又帶著濃烈的恨意。
宿泱忽略不了這股恨意,垂下眼睛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宿泱笑了一下柔聲道,“我只能說,你別怨我,我也沒有辦法。”
這不是他們好人陣營很愛說的話嗎?
粉色長裙決定把傅昭票出去的時候,說的不也是這句話嗎?
‘對不起啊,你別怨我。’
那他禮尚往來的還一句,不過分吧?
粉色長裙聽出來了宿泱話裡的深意,她盯著宿泱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捂著臉大聲的笑了起來。
聲音越笑越悽厲,笑著笑著她就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宿泱說道,“你是在報複我!”
“你報複我說了那句話!所以你就要把我的男朋友殺掉再把這句話還回來!那你為什麼不沖我來!是我第一個說要投傅昭的啊!你為什麼不沖我來啊?!”
粉色長裙的聲音越說越大,聲嘶力竭的喊完這句話之後她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大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撩了一把滑落到眼前的頭發。
一縷縷的整理好了自己的發絲,她收起了剛剛那副癲狂的模樣,反而看著宿泱柔柔的笑了一下,“報複我?你是可以把我們這些投傅昭的人全部都殺掉。”
“那你呢?”
“那些說要投傅昭的人中不也有一個你嗎?”
“難不成你就很無辜嗎?”
粉色長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勾勾的盯著宿泱又笑了一下,見宿泱半天沒有回話,她又緊接著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輕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她充滿怨毒的看著宿泱補充道,“你說我們害死了傅昭,但是我們和狼人本來就陣營不同,投他是天經地義。但是你呢?你和他是隊友,甚至是遊戲外就認識的關系,但是你賣他賣的毫不留情。”
“我知道你們狼人這局贏定了,但是出去之後他會不會恨你呢?你要怎麼和他解釋呢?”
宿泱面無表情的看著粉色長裙的挑釁,內心沒有絲毫的觸動。
因為透過她的這些話,他突然想到了傅昭那個笑的含義。
那是在誇獎他,說他很厲害。
大到考試打籃球,小到石頭剪刀布,小時候,只要是宿泱贏了,不管他贏的是誰,傅昭都會露出這個笑,然後對他豎著大拇指誇贊道,“可以啊小羊,很厲害啊。”
而他因為太久沒見到這個笑,差點就忘記了它的意思。
於是看著粉色長裙輕笑了一下,宿泱很是認真的說道,“他沒有生我的氣,他會誇獎我。”
粉色長裙聽到這句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著宿泱那認真的表情,她冷笑了一聲,“那他可真的是愛你,居然還能在保有自爆時的記憶下誇獎你。”
聽到粉色長裙的這句話,宿泱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高高的提起,宿泱立刻質問道,“你說什麼?!”
看到他這個表情,粉色長裙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她輕輕勾起了嘴角,充滿惡意的反問道,“啊,你不知道對不對?我們在遊戲裡死亡的記憶,在出去後都是會保留下來的。”
捂著嘴故作驚訝的樣子,粉色長裙繼續刺激宿泱,“天呀,自爆是多麼可怕的場景,我們看著都這麼觸目驚心了,那當事人呢?”
“你說身體發生爆炸變成碎片的疼痛,會有多疼啊?”
看著宿泱慘白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模樣,粉色長裙終於滿足的笑了一下,她輕飄飄的反問道,“你說這種疼,他還會原諒把他投出去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