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暮搖頭道:“回陛下,不知。”
“哈!朕將最寵愛的兒子許給你!朕的梓童將你仔細養大!朕對你百般信任!誰知竟養出一條中山狼!”
崇明皇帝胸膛起伏,他本就在病中,如今動了怒,幾經來回竟溢位一口血來。
“噗——”
“父皇!”
“陛下!”
章暮還是那句話,對皇帝吐出的血視而不見,“陛下息怒。”
問章暮是問不出來事情的,崇明皇帝知曉。他想起那時,剛知道君子之約之時,對章塵的試探,冷笑道:“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後一句章暮知道,他又一叩頭,崇明皇帝閉上眼道:“即日起,收回章暮北安候封號!收回手中兵權!關押大牢後審!命兵部派人前去邊北重鑄防線,時刻準備迎敵,萬不可聲張使邊北更動蕩!”
崇明皇帝今日召章暮來,本是準備讓章暮出京回邊北,時刻準備迎敵,現下出了這事,皇帝一時不知是該慶幸未放虎歸山,還是該惋惜無人可用。皇帝眼神黯了黯,天下之大,他不是隻這一人可用!
“是!”
總歸是暫時保住了性命。章暮叩頭道:“多謝陛下,此事是我一人所為,還望陛下放過邊北無辜的將士們。”
“你既做了,他們既敢幫著你隱瞞,便早就應該知道後果!”崇明皇帝冷聲道:“朕之意,不是你能左右的。”
多說多錯,章暮又行一禮。
“是。”
北安候下獄的事,不過半日便傳的滿城皆知。客衣在府中接到訊息時,正在為章暮準備晚膳,聞言當即一愣。隨後他安排好府中事,迅速讓人備馬,準備去找司空越。
小太監自從淨身之後,便在沒騎過馬,這次他不管不顧,騎著頂自己兩個的馬往禦史臺奔去。
禦史臺內,客衣與探子一同到了司空越面前,司空允在旁大怒,當即就要發兵,被司空越罵住了。
“如今侯爺只是被關押,性命尚保,若你發兵逼宮,便會令皇帝大怒,當即要了你們的命!”
客衣連忙道:“宮中探子傳出訊息,道是裕王殿下親自帶著信前去禦前說與皇帝的,皇帝怒極吐血,現下已經歇下了。其他幾位皇子肯定已經接到了訊息,況且裕王殿下一直想要侯爺的命。大人,殿下不在京中,我們該如何是好?!”
司空越越到這時,越是冷靜,他想了會兒後道:“陛下可說將侯爺關在何處了?”
禦史臺內監牢最是嚴密,重犯要犯基本都關押於此,客衣說得對,現下最重要的是保外人無法害了章暮。
“聖旨還未到侯府,奴才便出來了。”
這廂三人說著話,外頭一人匆忙稟報道:“大人,有聖旨。”
三人快步出去,只見太監拿著聖旨,身後的章暮被兩隊侍衛夾在中間,臉色差得很。
太監見三人出來了,開啟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安候章暮,私通外敵,不顧百姓,不聽君令,故收回封號,兵權,關押禦史臺大牢候審,因邊北動亂,暫不昭告天下,欽此。”
“臣領旨。”司空越接過聖旨,鬆了口氣。
小太監往前一湊,道:“大人,陛下讓奴才傳口諭,章暮所犯之罪,當誅九族,只是如今他的妻子乃是陛下最疼寵的嫡子。陛下疼愛殿下,大人想必也是,還望大人細細審問,來日陛下召見,望大人能奏上諸事,莫讓陛下失望。”
話中的警告之意明晃晃,司空越看了章暮一眼,應道:“是,還望陛下寬心,臣定當竭盡全力,問出陛下所想之事。”
太監一笑,見司空越將章暮安排到一間條件惡劣的牢房後,滿意地回宮複命了。
人走後,司空越道:“允之,派人前去邊北傳信,穩住軍心。”
現下塔楮內亂,章暮被皇帝下獄的訊息傳去邊北,怕是會另整個邊北防線崩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