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需重新計議,司空越頓了下,隨後應了。轉言道:“侯爺與允之已走了七日了吧?這會兒,想必已經在海上了。”
姜合看了看外面的落日,道:“嗯,年前應當能回京。”
臨近年下,戰事未歇,章暮到東洋後的第一封戰報送回,道是東洋備戰主因是海主受了其子脅迫,其子野心勃勃,搶了兵符,打算出兵大楚。章暮到時,正巧碰上來過皇城的使臣,使臣跪地不起,請求大楚幫忙,解救他們的海主,他們願在海主自由後,歸順大楚。章暮上書問道,是否一助。
朝堂議論紛紛,崇明皇帝最終決定下令,命章暮殺其子,解救東洋海主,取回兵符。
章暮接了信,暫時隱於東洋島內。
幾日後,又一封信傳回,此信是司空允所寫,道是章暮帶人埋在主島後,兵部跟去的五千人中有人叛變,意圖謀殺章暮,章暮並無防備,跌入了海中,至今已有三日。
朝堂嘩然,崇明皇帝大怒,命司空越查出主謀,又命五千西京營中人前去東洋,務必將章暮找回來。
司空越腳不沾地,忙了幾日後,揪出幕後黑手,在朝堂上,此人大聲求饒,言語中把姜星和菱嬪出賣了個幹淨。
後宮膽敢參與朝事,崇明皇帝怒極,將菱嬪降為庶人,軟禁宮中,姜星亦是貶為庶人,於宮殿內軟禁,待章暮回來後再行定奪。
兵部官員除尚書外大換血,姜星被軟禁,率先抱憾離開奪嫡之戰。
章暮生死未蔔,京中情勢緊張,人人草木皆兵。
姜合自從訊息傳回,便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安心歇過一宿。他吩咐人都出京後,扶額坐在塌邊,見客衣進來了,問道:“有訊息了?”
客衣搖頭道:“並未,今日天山眾人已前去島上,想必能找到侯爺。”
“嗯。”
客衣在旁邊站了會兒,還是勸道:“殿下,您已經一日水米未進了,吃些東西吧。”
“不必勸我,我餓了會吃。”姜合道:“你先下去吧。”
姜合面上看著和善,實則脾氣說一不二,甚少有人能真正勸動,客衣猶豫了片刻,還是應道:“是。”
又過幾日,臘月二十三,蘿依帶著天山眾人的訊息跑了進來。
“殿下,找到了!”
姜合蹭地站起身,隨後眼前一黑,又跌回椅子上,他緊張地問道:“如何?在哪?可有受傷?”
蘿依連忙扶住他,待姜閤眼前逐漸清明後,道:“侯爺與親信落入海中後,被另一處的東洋人救起,他們還指望著侯爺解救他們的海主,所以好吃好喝地待侯爺,侯爺身上只受了輕傷,這會兒已經痊癒了。”
姜合鬆了口氣,念道:“那就好,那就好。”
蘿依笑道:“是啊。昨日侯爺與東洋人一同奇襲主島,主島內人不善陸戰,已節節敗退了。傳信的人還說,侯爺說了,定在年前回京,與殿下一同過年,讓您好好用膳,等他回來。”
“好,好。”姜合道:“去,在派些人去助他,貼身守著,不許皇帝派去的人在他身邊。”
“是!”蘿依行禮後,轉頭又跑了出去。
姜合坐回椅子上,想起那日皇帝的神情,那日朝堂上,欽差說完話後,崇明皇帝眼中泛起了洶湧的殺意,只怕他早已將欽差的事算在了章暮頭上。他手中拳頭攥緊了,骨節相撞發出聲音,他要權利,要淩駕眾人之上,他再不要章暮的命,握在別人手裡!
東洋島內接連傳來喜訊,章暮在東洋將近一月,便已拿下主島大半叛賊,東洋海主如今正在昏迷,章暮與將士們只等著他醒來,便可拿著兵符回京了。
崇明皇帝接到最新戰報,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期盼章暮早日回京。
仗已打完,東洋併入大楚,臨近整年,今年年底註定是不太平的。
宮中,下了朝後,姜合想著事情與司空越一同往宮外走去,二人還沒走幾步,便被人叫住了。
“哥哥!”姜離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姜合停住腳步,姜離走上前來,又喚道:“舅舅。”
“嗯。”姜合淡淡應道。
司空越點頭道:“阿離,聽聞你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如今可好了?”
“是,多謝舅舅關心。”姜離一笑道:“已經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