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越點頭道:“十四殿下輕狂又浮躁,他想奪下太子之位之意從未掩飾,且他在朝中行事除了侯爺誰也不俱,如今到了要緊時候,許是怕侯爺壞他的事。”
姜合道:“先查著吧,若真是他在背後動手腳,本王饒不了他!”
第八日,司空越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了章本白的一封信。
眾人看過,章本白上書邊北如今內亂不止,知曉避戰之約的人多年不見章暮回京,不日前還去金察珏跟前鬧了一通,後章本白出面安撫,東塔眾人才放下心來。
西塔今年天災比東塔嚴重,金察拉爾前些日子殺了東塔的牧民,金察珏與之打了幾次後,西塔重創,暫時無出兵之力。
金察珏聽聞密信之事,怒極反笑,差點沒直接出兵東洋。
如今信件互通,雙方心意一致,便無了邊北之憂。
隔日,去往東洋的人也回來了。他們將東洋主島周圍小島轉了一圈,東洋主島確實在備戰,但周邊小島倒是無備戰痕跡,甚是奇怪。
火舌舔過信紙,姜合臉上明暗交替。
“客衣。”姜合輕喚道。
客衣走進來道:“殿下,有何吩咐?”
“傳信給舅舅,三日後,上朝時提起此事。”
“是。”
姜合看了看天,問道:“轉玉呢?”
客衣道:“回殿下,看著天,侯爺這會應當是正從西京營往回走呢。”
“嗯。”姜合坐在榻邊拿起書道:“早些備下晚膳吧。”
“是。”
三日後,朝堂上,議事議到一半,皇帝身邊的小太監進來稟報,說欽差回來了。
崇明皇帝一笑,宣人直接進大殿。
姜合與眾人一同看向門口,欽差進來後,目不斜視,跪在皇帝面前說道:“參見陛下,臣已查明,東洋主島確實在備戰,島內外圍戒嚴,內部軍隊整裝待發,周邊小島亦是如此。”
“這,竟是真的?!”
“我大楚豈容這等小國冒犯,臣請陛下,發兵東洋!”
“臣附議!”
崇明皇帝轉著念珠的手一停,笑問道:“邊北呢?”
“回陛下,臣在邊北查探多日,得章本白將軍多次助力,業已查清邊北內況。”欽差答道,“邊北今冬確實收成不好,牛羊大多瘦小,糧食短缺,牧民們你爭我搶,塔楮內部沖突不斷。”
“竟真是如此!”
“天佑大楚!”
姜星聞言一笑,得意之心外漏。
欽差話鋒一轉,“邊北天災,然,臣多次偽裝進入塔楮內部,並未發現其有備戰痕跡。天災降於塔楮,他們無暇外侵,是以,十四殿下派去的人帶回的密信,有關邊北的部分,為假。”
“這——”
眾人被這峰迴路轉的話,搞得心驚膽戰,姜星下跪請罪,大聲喊道:“你敢汙衊本殿下,本殿下親自派去的人帶回的訊息,他們怎敢欺瞞我!”
大殿上人竊竊私語,崇明皇帝看了他這蠢兒子一眼,又看向說話的欽差。欽差走前,崇明皇帝單獨叫人來,親自與他們說了話,話中意思這些人當是清楚明白的。現下在此說出此言,崇明皇帝亦是訝異。
姜星的叫喊聲還回蕩在大殿中,崇明皇帝皺了皺眉,道:“既已查明,欽差便可暫且歇下了。禦史臺將假傳密信之人抓捕詢問,姜星軟禁宮中。東洋事已為真,兵部傳令下去,東部臨海幾州戒嚴,吏部準備糧草,轉玉留下,與朕商議出兵之事。其餘人,散朝吧。”
“是!”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的人確是說——”崇明皇帝不等他說完,便命人將他的嘴封上,帶去了自己宮中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