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回過神來,屋內只剩他二人,其餘人都已經退出去了。
“在想什麼?”章暮輕聲問道。
姜合與他對視一眼,那日的事詳細如何,並無人與章暮說過,“無事,亂想罷了。”
章暮見他不願說,起身把藥遞給他道:“藥晾好了,快喝了吧。”
“好。”
隔日,趙錄帶著蕙心,身後抬著幾個大箱子來了將軍府。
姜合換了身墨衣與章暮在大堂等他,趙錄一臉喜色,行禮道:“下官參見殿下,侯爺。”
“趙治中請起。”姜合道。
“多謝殿下。”
章暮喚人上茶,趙錄坐在一旁與二人說起楚江與南州現狀。
“江上大橋圖紙已畫好,所用建材也已蒐集完畢,各方都配合的很好,朝廷派下的人也夠用,約摸著明年這時便能建起壓河橋。”趙錄笑道:“這多虧殿下與侯爺,否則以我之力,怕是到死,也不能讓楚江有此景象。”
章暮道:“趙治中謙虛。”
趙錄未與他多做推辭,“南州州內幾位大人倒是忙上許多,南州制度雖早時效仿大楚,內裡到底不同。況且南州朝廷分崩離析,重新建立的官制還需慢慢完善。不過州內並無人造反,外敵也未趁亂攻打,這也多虧了侯爺的排兵布陣。二位為裘州百姓與南州百姓所做的,下官與兩州百姓銘感於心。”
蕙心上前,開啟幾個箱子,書畫一箱,金銀珠寶一箱,剩下的都是南州與裘州的特産。
“薄禮奉上,還望殿下與侯爺笑納。”蕙心道。
章亭崢帶人細細查驗一番,並無問題。客衣上前接過蕙心手中的禮單。
姜合道:“多謝趙治中。”
趙錄道:“下官始終感謝侯爺義無反顧,帶人下河救受災百姓。始終感謝殿下肯在頭次見面,便信我所言。更是感謝皇上派您二人來裘州,因為您二位,這些年裘州頭上罩頂的陰雲,終於散開了。”
章暮鮮少聽人當面如此認真的誇贊,他摸了摸鼻子,擺了擺手道:“趙治中客氣了,分內之事。”
趙錄笑了下,蕙心抱著盒子上前道:“大人知曉三月二十為侯爺生辰,四月初一為殿下生辰,特為您二位備下薄禮。只是不知那時您二位是否回京,故選在今日,將禮奉上。”
章暮挑挑眉,與姜合對視一眼。章亭崢見狀接過禮物,開啟來看,是兩把短刀。
刀為鈍刀,每把刀不過三個手掌一樣大,兩側刀刃為鋸齒狀,每個鋸齒被磨得發亮。刀鞘用七層羊皮裹了金和玉,金玉在內,一眼看去不過是把普通刀。
“多謝趙治中了。”
“殿下客氣,提前祝二位生辰喜樂,情如月恆。”
“多謝。”
留人用過午膳,趙錄起身告辭。
二人從宴廳將人送去府門口,路上,章暮問道:“如今裘州城內既已安寧,神秀山上山寨的那些人,趙治中打算如何安置?”
趙錄道:“如侯爺所說,城內安寧,自然不需要這匪幫出頭管事。我打算,過幾日散了山寨,寨子裡的老幼進城安家,青壯年幫著建橋或充軍,蕙心他們這樣的女子還是做打探情報之用。山上寨子不動,來日天災,或可儲備些物資之類的。”
如此,倒是甚好。
行至門前,趙錄回身行禮道:“多謝相送,您二位何時回京?”
章暮看向姜合,姜合想了下道:“這邊事就快處理完了,其餘小事有趙治中,我們也不必太過操心。我父皇來信中對我二人惦念愈深,現下收拾行李,不過再有十日,便要回京了。”
趙錄道:“這麼快。”
章暮笑道:“是啊,南下也已一年了。回京那日,我們不欲有太多人相送,趙治中不必掛心,好好操持這裘州事吧。”
“下官謹記侯爺所言。”趙錄道:“來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願二位珍重。”
章暮笑了下道:“多謝,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