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客衣嚇壞了,趕忙取了藥來,小心翼翼地敲門進屋。
屋內燭火通明,杯碎一地,二人坐在窗邊的榻上,燈光映著姜閤眼中溢位的擔心,也照著章暮勾起的唇角。
客衣愣了下,章暮看過來道:“公公來了。”
姜合沒回頭,道:“藥拿來。”
客衣連忙將藥送過去,再看章暮的臉,恍惚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把那邊收拾了,煮碗粥來。”姜合吩咐道。
“是。”
客衣麻利地收拾了,連忙去了膳房。他心道一定是看錯了,章暮手背滿是紅腫燙傷,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這還是不怒自威的侯爺嗎。
屋內。
姜合小心翼翼地塗著藥,邊凃邊吹,手指輕柔地不像話,還問道:“疼不疼?”
章暮滿眼是他,搖搖頭道:“不疼,怎麼都不疼,殿下別擔心。”
姜合併未因著他的話放下心,還是仔細的給他塗著藥,叮囑道:“夜裡睡覺別碰掉了,明日晨起再擦一次。”
“好。”章暮乖乖應道。
塗好藥後,姜合淨過手道:“我並非是要對你發脾氣,只是我在為母後守孝,不宜出遠門,明日我會入宮請求父皇改變主意,你自己南下萬事小心罷。”
章暮有心將心中疑惑問出口,但看著姜合淡漠的表情,點頭道:“好,我知。”
夜半,勤政殿去了東宮的人。
“父皇。”太子跪在桌前。
崇明皇帝一身明黃,披了件披風,坐在龍椅上,他手扶額角道:“交代完了?”
姜無道:“是,父皇,交代完了。”
崇明皇帝點點頭道:“今日你也看見了,轉玉話裡皆是忠君,忠朕。”
太子捏緊了手指,道:“是。”
“因為朕親手將他養大,將我大楚最高的權利給了他。”崇明皇帝頓了下,哀嘆道:“可狼鳴豈可當狗吠。”
太子莫名出了一身汗,他戰戰兢兢地道:“是,天下與權利本來就是您的。”
“現在是朕的,來日便是你的。”崇明皇帝手沾水點了點桌子道:“丁言,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太子匍匐在地,起了一身的汗。
現下他是把刀,要去親手砍了狼崽子的手腳,而將他變成狗,此事做成才是他真正涉足皇權的投名狀。
“是。”
靜默間,賈氏披著一件衣服光腳走了出來,她微微趴在皇帝的肩膀上說了什麼,崇明皇帝笑了笑。
太子餘光間看見崇明皇帝拍了拍賈氏的腰,隨後賈氏便往後殿去了。
“你回去吧。”
太子重新趴回去道:“是,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