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依次擺好膳食,客衣見姜合還在發愣,拿著那剩下的糖葫蘆道:“殿下,這個可要收起來,您飯後吃?”
姜合回過神,看了眼那糖葫蘆道:“不必,扔了吧。”
“是。”
章暮從姜合屋中出來後,回到後院自己屋中坐了會兒,章亭崢與邊北軍中人前去膳房為他端來了午膳,章暮實在沒胃口,卻也用了兩大碗飯。
飯後,他漱過口,坐在桌前,看著前面的屋子發愣。
三年不見,又遭大變,姜合將心徹底封死,不許人窺探。章暮撐著下巴思索,要如何才能逗他開心些。
“趙廈如何說?”章暮問道。
章亭崢道:“趙統領道他常在西京營,京中事不甚瞭解,零散的一時也說不清,邊北軍在西京營中,您可要親自過去一趟?”
章暮如今回京,一時也不回去邊北,是以駐守京城的兩大營及京城佈防,皇帝都讓他幫著看管一二。
章暮將茶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道:“走吧,去西京營一趟。”
“是。”
這日過後,姜合彷彿真是要將章暮仍在後院,不聞不問,對他的示好也無甚回聲。不過章暮臉皮厚得很,哪怕姜合多次對他冷臉,他還是每日尋摸去前院,姜合面前露臉。
又過一月,端午臨近,崇明皇帝擺了家宴,邀他二人前往。
姜合接了旨,在書房等章暮回來,順便告知與他。
現下雖無戰事,章暮也忙得很,他每日例行去姜合面前晃過後,便起身去邊北軍待的西京營,看他們拉練,偶爾還需進宮拜見皇帝,順便動用些人查著京中事。
不過皇後之死是為宮中大事,且有人有意隱瞞,查起來十分艱難,是以一月過去,他們仍未查出些什麼。
日頭落在西山頭,一日事了,章暮便與章亭崢一同打馬回菁王府。
在侯府這些日子,章暮雖是聽話的住在後院,但他每日都會在府中四處轉,出門也是從大門出去,是以菁王府中這些人都認得這位新侯了。往日他二人回來後,前院的人都用完膳各自休息了,今日章暮下馬後,卻發現客衣等在門口。
章暮走近了些,客衣迎上前來道:“侯爺回來了,殿下在書房等您。”
“嗯?”姜合從不主動找他,章暮疑惑道:“出什麼事了?”
客衣道:“宮中今日來人了,過會兒殿下會說與您的。”
“嗯,帶路吧。”
“是。”
章暮揹著手,跟著客衣往書房走去,邊走邊琢磨別是退婚之類的詔書吧。
書房裡,姜合剛畫好一副水墨丹青,章暮進來後,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道:“好畫,殿下不愧是天下第一畫師的徒弟。”
姜合壓上鎮紙,瞥了他一眼道:“有你說不好的東西嗎?”
章暮笑道:“殿下在我這裡,自然是萬般好。”
姜合懶得理他的油嘴滑舌,直接說道:“父皇來了聖旨,要你我二人一同參加端午家宴。”
章暮點了點頭道:“好。”
畢竟是聖旨,姜合看了眼他額頭上的汗道:“明日讓客衣給你做量身做幾身衣裳吧。”
章暮挑挑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
他剛回京,穿的還都是邊北的衣裳,這衣裳布料雖是看著粗糙,實際穿的時間長了舒服得很。現下將將入夏,章暮又體熱,路上有風吹著還好,現下站定了,一股股熱浪往外湧,他抹了把額頭,心知姜合是誤會了,也不辯駁,應道:“殿下說了算。”
“冷暖自知,我說了怎算。”姜合道:“你將喜歡的樣式告訴客衣就好。”
“好。”章暮點了點頭。他冠上的紅繩玉珠隨著他的動作墜在耳邊,這玉珠像是女子耳飾,姜合瞥了眼,道:“去用膳吧,客衣吩咐了膳房給你備著的。”
章暮轉身往外走去,隨後想起什麼,轉身道:“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姜合頭也不抬,“用過了。”
“好。”章暮又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