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說一百年以內會有新的帝君即位,永昌煜不想讓他降臨在他人手中,於是,他將自己剩下的靈識活活剝出一半多,給予了永升。”
關山悅看著杯中倒影,就像是重看了一遍當年發生的事情般,“所以他才會被神仙們誤解為天生雙靈識,才會在新帝君遲遲不即為的時候代替帝君之位,直到現在。”
永昌煜的靈識……宋學儒思索道,估摸著現在的永升,不僅有他自己的記憶,還有他父親,永昌煜的記憶。
“這也是為什麼,帝君需要藉助飛刀來殺死一個凡人,因為那時候,他已無什麼法力了。”
“這些事情,花神們全然知曉?”陳會安問。
“當然,畢竟人多力量大,好多虧心事一神難辦啊,而且永昌煜後幾年的法力,有時還需要他們輸送一些呢,不過還好那幾位良心尚在,做了不久紛紛請辭下凡去。”
“前輩是怎麼知道的?”宋學儒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哎,”關山悅無奈,“永昌煜在位的時日可謂是天界大換血啊,我的上一位怕之後無人再知曉,就全然告訴給了我……我一介小小花神,知了也不敢言,只能爛在心裡,可又不服氣,偷偷調查過幾次……”
“我此番來靈巖山,也是為了看看蓮月這小子怎麼樣了……”
什麼意思?!!
一些猜測在陳會安心裡成形,他看向宋學儒,發現這人拳頭緊握,牙關要緊,頸上的青筋暴起,呼吸愈加沉重起來。
“蓮月身體裡的,是真正的帝君的,靈識。”
“啪——”宋學儒拍案而起,桌角沉入地裡三分。
“你,你,你,怎麼了!”關山悅被嚇了一跳。
“明竹,”陳會安慌慌忙忙站起來,安撫此刻顯得單薄了很多,“你冷靜一下,聽關爺爺說完。”
他望向宋學儒的眼睛,這人肩寬又高大,兩人站在一起襯託著陳會安嬌小了不少。
嬌小之人拍著高大之人的胸口順氣道:“先坐下,坐下吧。”
關山悅瞧見他怒氣平靜不少,才開口說:“劉玉心裡有愧,只能私下調查,發現宋武神飛升之時的兩道天雷,一道應該是給真帝君的,不過當時他個凡胎應該在與永昌煜交戰,所以這道天雷,應該在劈下來時被永昌煜硬生生擋了去,拐了個彎給了你。”
他看著宋學儒,此刻宋學儒被陳會安環住,順氣。
“你倆飛升的地方,很近。”
很近……陳會安垂眸,事情的真相浮出兩個人心口的水面——肖太子。
“可惜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劉玉回去找屍體被埋放的墳墓時,屍體已經不在了,不過天雷既然劈下,說明靈識肯定形成了——這個靈識被封在土堆上方的小石子兒裡。”
“他將石子帶回,苦讀書籍甚至私自尋找禁術,終於發現了靈識存活之法——他以自己為祭品,蓮月為體,複活了靈識,但蓮月終究是凡胎,承受不住帝君的靈識,所以一直存在為嬰孩體。”
關山悅道:“我只是傳聞的道聽途說者,本就因為永升的臭脾氣不爽,所以也懶得去管,下凡後住在離這兒十萬八千裡的地方,偶爾聽聽土地精講講八卦。”
“我聽土地精說有個怪胎最近突然長大了,一下子就想到劉玉的孩子了,本想著過來一瞧,還沒來得及看呢。”
“對的,”陳會安趕忙點頭,“他碰了我的血,長大了。”
沉寂。
只剩下宋學儒粗重的呼吸。
關山悅震驚的下巴遲遲收不回去,他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什麼?”陳會安疑惑。
“劉玉他們找了這麼久的本體,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