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四）飽脹
◎咬著布料只能喊著那個稱謂◎
他就是喝醉了。
平時這個人怎麼會這樣頻繁地逗我。
我被迫把重量壓在他腿上, 自暴自棄不再掙紮，又聽出他話裡一點奇妙意味, 把臉偏回去，說：“那你怪我了？”
賀延光就只是把臉埋在我肩頭笑。
後廂的確寬闊，我們的腿疊在一起，皮肉骨頭的重量和觸感分明極了，我越坐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去看車窗，思考還有多久到家, 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要他放鬆力道。
賀延光沒理我。
我想起自己白天那點猜測，幹脆往後靠進他懷裡，問：“你昨天為什麼突然去接我？”欲蓋彌彰似的, 又加了句，“我在酒吧玩得好好的, 還認識了新朋友。”
他的胸膛隨呼吸而起伏，貼在我脊背上, 衣物如同透明。賀延光不知道有沒有聽出我的試探，回答卻很直接：“什麼新朋友，會上床的那種嗎？”
“你怎麼這個也要管我!”我一噎。
他笑了聲：“帶你去的那個，是宋家旁支，書都沒讀完就跑去工作了, 你難道喜歡那種小孩？”
我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狐屏，坐都坐不好了, 手撐著他的大腿就要往旁邊挪, 反駁：“不喜歡！”
查就查了幹嘛還要跟我說啊……
我落回坐墊上, 腰腹因為掙脫被他的手臂壓得都有點疼, 不由自主說：“你箍疼我了。”
話出口我才反應過來，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賀延光半闔著眼，伸手揉了揉我的肚子，語氣很平和：“我只是怕你被人騙。”
“那就別讓別人有機會騙我啊……”你自己來不就好了？
賀延光似乎沒聽清，手伸過來和我十指相扣，安撫地捏了捏：“我知道你長大了想證明自己，但在我這裡一直是小孩子。”
我含混應了聲，又問：“那我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在你這裡也一樣嗎？”
我緊緊盯著賀延光的神色，卻等到車身平穩停下，擋板上跳出淺綠色的提示。
他沒回答，伸手拉開門下了車，還向我伸手。
……生氣。
我梗著口氣跟他一起下去，故意避開了手，也不想和他並肩，快步往屋裡走，沒幾步卻被人從身後環住了。
我掙紮：“好重啊放開我！”
賀延光當沒聽見，變本加厲擠著我往前走，簡直前所未有的幼稚！
我掙紮無果，只好呼喚阿姨去煮解酒湯，一路拖著人被人推著走，終於落到沙發裡，完全不想說話了。
我轉過頭，“啪”地一下把手掌拍在他臉上，賀延光隨著我的動作左右晃，求饒般握住我手腕，啞著嗓子說：“晃傻了，小茶，頭好暈。”
我又心軟下來，才放鬆力氣，就被他握著肩膀轉了半圈攬進懷裡。賀延光貼貼我的臉頰和脖頸，嘆了口氣：“結婚了你也是我的小孩，想什麼呢。”
我都沒力氣直起身了，懶得搭理他，就這樣被當成抱枕玩偶縮在沙發上。
兩個人都不說話，心跳聲顯得很吵，賀延光呼吸均勻，體溫和面板的觸感溫暖細膩，我幾乎以為他睡著了，偏過臉，卻和那雙眼對上，下意識躲了躲，又不想顯得太沒用，於是盯著他的鼻尖，怪他：“你看我幹嘛……”
賀延光若有所思：“出去上了幾個月班就想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