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十)暴戾 “……我舔幹淨。”……
如果深究本質, 商拂夜大概是一個安全感並不強的人。
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人格有任何問題。在軍團時心理醫生會定期為他們疏導壓力,商拂夜自然被重點關注。
起初他不想坦白自己,後來高強度的殺戮的確帶來了一定精神緊繃, 新的醫生看起來也溫和可親,於是開始訴說過去。
冰冷的家庭,忙碌的學習,商拂夜冷淡自然地概括而過, 對他說,我認為,我需要給自己明確而清晰的規劃,否則就會陷入虛無之中。
醫生說了什麼他有點記不清了, 不過商拂夜一向認為這只是發洩的出口, 除去他本人,沒有人能動搖或改變自己,因而他自有一套行為邏輯。
無論是左瑛,寧佩, 或者是商晝滿,他們都認為他是為了高尚的信仰而做出這一切, 目光中除了親近更多的就是尊崇。商拂夜卻只覺得自己是個冷血的投機者。
他學習模仿俗世認為的優秀, 在愛情中同樣如此。需要對戀人承擔的責任, 適當給予的關心,不涉及底線的妥協,等等數樣, 商拂夜都完成得很完美。
或許循規蹈矩之外的唯一不可控是慾望。
不知道歷任祭司感覺如何, 但血魄對商拂夜的影響遠比他以為的要大。拋開神廟中的失控不談,渡過融合期,商拂夜依舊偶爾會感覺到血肉灼燙的排異感,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後遺症,只要穿上那身神袍,他好像就真的性情溫和悲憫起來,連多餘的感情都被消弭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他覺得陌生。
幸好當時沒有拒絕商晝滿。
商拂夜幾乎沒有對別人袒露過本性,最開始認為他是理所當然的惡念載體,於是順水推舟,後來聽到“系統”的說辭,再次認真注視了商晝滿,或許緩釋痛苦的感覺很好,又或者他的確有點累了,於是就這樣接受了。
寧佩也感覺出來他性情的變化,但他被排除在利益中心之外,哪怕商拂夜解釋過,卻也沒辦法脫離祭司的濾鏡。
商拂夜取下首飾,脫去了神袍,徹底赤裸著躺在絨毯之中。
肌膚的觸感敏銳鮮明,溫暖地將他包裹,商拂夜的思緒放緩,很快陷入半夢半醒之中。
一雙手落在他的面頰。
有些陌生,但對方好像並無惡意,只是撫摸過他的眉眼,鼻樑,嘴唇,停留的時間不長,商拂夜無法辨認其中情緒,他想醒過來,可有多久沒有睡覺了?……記不清。現在的薰香很好聞,身體很溫暖。
那就休息吧。
脖頸被摩挲而過,然後是胸腹,恢複期過去,他已經徹底習慣了,只不過被碰到時感覺還是有些太過。
柔軟的指腹順著肌肉線條滑動,勾勒出刺青的形狀,側腰到胸口,枝葉漂亮地蔓延,指甲有些尖銳,將邊緣和紋理一點點描摹。
癢。
那雙手按在了他的小腹,位置很微妙,白天商拂夜才參加過貴族的品茶會,因為交際而嘗了不少。他被揉動著,長眉皺起,呼吸開始發沉。
然後撥開了什麼,手指滑下,打圈,摩挲,他聽到有人在笑。
體術中商拂夜過去最擅長的是腿法,得益於他雙腿長直有力,曾經把人踢到單邊耳聾。這雙腿被緩慢撫摸,然後抬了上去。
“啾。”濕潤的觸感從小腿內側移動,有什麼東西貼上來,緩慢舔舐。
一隻手再次落回了小腹,殘忍地逼迫著,商拂夜的煩躁感越來越強,胸膛不安地起伏。
拖動,腿腹貼上了綢緞般細膩的面料,能隱約感受到緊繃的肌肉線條。
血魄的排異感再次出現了。
商拂夜呼吸越來越急,在灼痛中陡然睜開了眼,一隻深綠,一隻鮮紅。
他看到了商晝滿。
少年禮服華麗,似乎才參加完宴會,連繁複的領巾都沒有解下,小高領禁慾而優雅,那張臉冷厲俊美,嘴唇濕潤,正眷戀地注視著自己。
不著寸縷,雙腿架到他肩上的自己。
商晝滿似乎被他的眼睛嚇了一跳,就著這個姿勢俯下身,把商拂夜的腿回壓,看著他問:“哥哥,你有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