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左瑛是在進入軍團之前。商拂夜的信仰之火併不濃烈,只是為自己選擇了最接近成功者,也最不像父母的道路,以至於為了所謂的目標,連過去倚仗的天賦也可以暫時不顧。
他的一生這樣貧瘠。
商拂夜看著商晝滿的脊背,心想,那他呢?
如果要他概括商晝滿,商拂夜實在覺得很困難。現在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他靠近自己的樣子,淺顯而沖動。
皮肉作響,黏膩,沉悶。
商拂夜的長發被他撥到胸前,因為太長,幾乎要蓋住商晝滿的側腰。
影分身被丟到一邊了,商晝滿不再被縱容,頭暈腦脹地被按在軟床裡,呼吸艱難,聞不到商拂夜的香氣,只能感受到長發的柔軟和戳刺。
翡翠般的眼半闔,商拂夜經年忍耐,早就明白自己是沒有慾望的人,此刻竟然有些分不清了,究竟恨有多少,不甘心有多少。
商晝滿受過關愛,小時候就對他毫無尊重,後來他變成了傻子,而商拂夜發現他們不是親兄弟。
再後來,商拂夜已經不在意家庭和親情,他又熱切地貼了上來,藉口是可笑的仰慕,那雙眼裡慾望卻深不見底。
沉默中商晝滿還是出聲了,問他:“哥,如果,我是江堊,你也會這樣嗎?”
商拂夜俯下身,手繞過他的肩掐住了脖頸,長發徹底將商晝滿覆蓋了,在壁燈下泛出粲然的光,而那片肩腰的面板似乎很薄,骨骼和肌肉走向都萬分鮮明,動作中側腹一點刺青時隱時現,妖冶無比。
他彷彿毒蛛將獵物徹底吞入,慢條斯理在商晝滿耳邊說:“哪樣?”
砰,額頭撞上欄杆。
“商晝滿,”他再次叫他的名字,“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商拂夜的聲音低而沉,被裹入情慾之中依舊冷情,越好整以暇越誘人索求,商晝滿聽著他的聲音,下意識蹭動絨毯,忍耐得眼睛通紅,只想把他啃食殆盡。
“不要動。”商拂夜掐住他,喘了口氣,“是發情的狗崽子嗎?”
商晝滿側過臉去嗅他的發,手向後摸索到他的胸腹,滑動之中“汪”了聲。
商拂夜就開始笑,胸膛在商晝滿手中震動,被揉掐了下才垂眸說:“是隻小狗,看起來還沒斷奶。”
商晝滿於是隨他心意地說哥哥,你撿的狗快渴死了。
感受到鉗制放鬆,他立刻爬起來,回身面對面抱住商拂夜,把頭低下去叼住什麼吮吸,還含糊地又汪了聲。
長發再一次覆上手背,商晝滿的舔舐重而瘋,似乎要吮出什麼,商拂夜微微後仰,看著他挺直的鼻樑抵在自己鎖骨之下,只覺得好笑。
商晝滿一時沖動站在了左瑛身側,也就意味著至少三年內他們都是盟友。事情發展成這樣不在商拂夜意料之中,但作為回報,神廟的七天都可以供他使用。
很劃算。
商晝滿抱著他睡醒,抬眼淩亂的齒印和紅痕映入眼中,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被哥哥暫時接受了。
他貼著細膩溫暖的肌膚蹭了蹭,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商拂夜扶著額頭,排異感依舊濃烈,睡夢中都不安穩,艱難地回過神,看著他,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他剛睡醒的遲鈍模樣格外動人,商晝滿主動說:“哥,我先去學院處理一下出勤,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去帶回來。”
商拂夜隨意點了幾個日常用品,閉上眼繼續睡了。
商晝滿這時才發現他最大的弱點是睡眠。剛睡醒的商拂夜脆弱而袒露一切,那對深邃狹長的眼一點別的情緒也裝不下。
七天,不算太長。
商晝滿沒有吞過血魄,自然不明白他的痛苦,只能用影分身和撫慰來分散商拂夜的注意力,有時候也會有點自得地想,幸好有他在。
那片刺青被他描摹舔舐,商拂夜被他吮吸得腫了,更不方便穿神袍,發現這個事實時他沉著眉眼,商晝滿立刻親了親他的唇,又俯下身親了親那片小腹,試圖轉移他注意力。
商拂夜沒被拙劣的手段糊弄過去,笑了聲,掐狗似的掐著他的後頸,按了按。
商晝滿從善如流。
幾乎能舔的地方都被他舔了個遍,商拂夜輕輕皺著眉,怎麼也想不通這個人是怎麼被養出來的,但頭疼欲裂,不願意思考太多,幹脆不再忍耐。
白燭在神像前燃燒,商晝滿跪在蒲團上侍奉他的真神。
香氣充盈在鼻尖,冷滑的發拂在肩頭,商晝滿貪婪地和他十指相扣,很緊很深地到了底,然後撫摸他的指根,親吻,吮吸,舌上壓著半佛半妖的魄,重而燙,他試圖吞嚥下這種邪魔外道,然後聽到邪魔很輕的喘息,簡直不似人間。
商拂夜撫摸他的脖頸,收緊,擠壓,窒息感把香氣和感知放大,商晝滿吞嚥,尖牙卻不聽話地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