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句普通的奉承話，卻引得趙清亮多看了他一眼。
“醫術不行就說醫術不行，扯什麼還要鍛煉。這樣的人能當上大夫，才是病人的慘事。病人倒了八輩子黴，才碰上這種草菅人命的大夫！”旁邊有個聲音陰陽怪氣地說。
趙明亮臉皮太薄，臉一下子紅通了。
趙言冷靜地跟這個人對視，眯著眼睛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那人冷下臉，諷刺地說：“您是貴人多忘事，哪裡會記得我這種小人物？”
趙明亮多看了他幾眼，不知道想起來什麼，湊到趙言德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趙言德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你是安玉堂的人，怪不得說話像刀子一樣。”
安玉堂是回春堂的前身，聽說是裡面主事的老大夫不在了，安玉堂漸漸落魄下去，最後被回春堂給收購了。
“趙言德，你逼死我爹，你不得好死！”
年輕男人紅著眼眶，一臉仇恨地瞪著他。
要不是朋友死死地拉著他，他可能會沖到趙言德面前，再狠狠地給趙言德一拳。
趙言德淡淡地說：“據我所知，你父親向來身體不好，他是自己病死的。當時你年紀還小，我看你們孤兒寡母的，出錢把安玉堂買下來，你母親才有路費，帶著你回老家生活。一過這麼多年，你都這麼大了。”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過我和我娘。我爹就是你逼死的，你讓人到店裡去鬧事，鬧得。。。”年輕男人還想再說什麼。
趙明亮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揚聲道：“來人啊，把這個胡說八道的人拖出去！”
趙言德眉頭微皺，到底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上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僕人，一左一右地抓住那個年輕男人的胳膊，硬是把人往外面拉去。
年輕男人還不服氣，大聲說：“哈哈哈！為什麼不讓我說，你們是心虛了吧？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
“老天爺呀，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聲音漸漸遠去，周圍一片安靜。
趙言德笑了笑，無奈地說：“都是一些誤會，說起來當年還是我幫助了他們母子。不知道這孩子聽信了誰的話，以為我害死了他父親，以至於處處跟回春堂作對，四處散播對回春堂不利的訊息。”
沒有人附和，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客氣的笑容。
趙言德覺得解釋得差不多了，點點頭說：“你們接著聊，我先過去了。”
他的資歷擺在那兒，能停下來跟他們說幾句話，已經讓他們受寵若驚了。眾人連忙讓出一條路來，趙明亮用眼角餘光瞄了俆芙蓉一眼，發現俆芙蓉根本沒有看他，心裡微微有些失望，跟著趙言德走了。
等他們一走，俆芙蓉一臉八卦地問：“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
他看到顧南一臉緊張地看著那個年輕男人。
顧南點了下頭，小聲說：“他跟我一樣，也跟在柴房裡。不過，他這個人脾氣很怪，不愛搭理別人。只是愛喝酒，頓頓都離不了，喝醉了就要罵趙言德，罵得很難聽。我也是從別人嘴裡得知，他跟趙言德好像有仇。”
“那他剛才說，他爹是被趙言德逼死的，是真的嗎？”柳鐵柱緊接著問。
趙言德想收俆芙蓉為徒，被俆芙蓉拒絕了。他嘴上不說，還在為俆芙蓉暗暗可惜。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他覺得趙言德這個人高深莫測，人品好像不太行，俆芙蓉拒絕了是好事。
“你們不知道嗎？”顧南詫異地說。
“知道什麼？”俆芙蓉問了一句。
柳鐵柱又說：“我們住得地方偏遠，附近的人也很少說起這些事。”
顧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種八卦，應該沒人不知道。只是大家心裡清楚，很少有人擺到明面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