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說:“手藝不如你嫂子。”
“哪是不如,比小俆比,差遠了。”周氏說。
俆芙蓉心中微微一動,抬起眼看著張氏。
他有預感,張氏後面肯定會說什麼。
果然——
張氏說:“芙蓉啊,你有空教一教他。教會他以後,也到這邊來吃飯,你們的小廚房就不用開動了。”
俆芙蓉面帶微笑地說:“得問問他願不願學,我可不會強迫別人。”
“願意,他肯定願意學。”回答的人是周氏。不等陳箱有反應,他先替陳箱回答了。
不管陳箱願不願意,他只好說:“我願意學。”
他臉上的笑容像是逼良為娼的小倌。
“我二嫂手藝特別好,你跟著他學,你賺大發了,知道嗎?”柳秀秀不滿意陳箱的態度。
陳箱強笑著點點頭,他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變得僵硬了,不知道他們還要吃到什麼時候去。
終於,張氏站起來走了。
臨走之前,他看了陳箱一眼說:“你們慢慢吃。”
陳箱鬆了口氣,酷刑總算要結束了。
要不是柳鐵生及時扶住他,他能馬上摔到地上去。
柳鐵生面露關切:“你沒事吧?”
“沒事。”陳箱甩開他的手,扶著椅子慢慢坐下來。
在他心裡,對柳鐵生有很多怨氣。成親之前,柳鐵生說得特別好聽,會對他多好多好,他以後的生活會多麼幸福。有他護著,家裡沒有人敢為難他。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自從他邁進柳家的門,沒有一天是享福的。別說柳鐵生護著他了,就是張氏一個眼神掃過來,柳鐵生就怕得腿肚子轉筋。
周氏對他極盡刻薄,從來沒有掩飾對他的惡意。還有俆芙蓉,什麼心善,那都是別人吹出來的。見死不救的人,才是心腸最壞的。
他恨周氏,更恨俆芙蓉。甚至不想柳鐵生碰他一根手指頭,碰一下他都覺得惡心。現實卻逼著他低頭,只要他還在這個家一天,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柳鐵生。
“鐵生,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沒人的時候,陳箱捂著臉哭了起來。
柳鐵生的心髒軟成了一坨水:“時間長就好了。”
就是說讓他忍著?
陳箱當時就崩不住了,用力推開他的手:“我難道要忍一輩子嗎?”
“不用一輩子,我的意思是說,等時間長了,孃的氣消了,就不會為難你了。娘看到你這麼乖,也會心疼你的,就像心疼我一樣。”柳鐵生哄道。
陳箱覺得更絕望了,他認為張氏不會改變對他的態度。因為他是妾,周氏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他心裡害怕,對自己沒有信心,他能在這個家裡站穩腳跟嗎?
“他也知道哭,我哭的時候,他還在邊上看執熱鬧。這只是個開始,我會把我受的所有苦全都還回去。”周氏透過窗子往那邊看去,說出來的話裡帶著十足的恨意。
意識到嚇到孩子了,他連忙把柳水娃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哄了半天。
俆芙蓉掃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看書了。
他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行醫資格證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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