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的,爹也不抱我了。”柳水娃哭著說。
“你娘騙你的。”柳鐵柱哄了他半天,才讓他止住眼淚。
“這孩子還挺敏感的,大哥也是,眼裡只有陳箱了。有了新了,就忘記了舊人,也不怪大嫂傷心。”俆芙蓉說。
柳鐵柱說:“哎,家裡都亂了。”
“以前就太平嗎?陳箱要是沒有來,我就是娘和大嫂的頭號敵對物件。他們會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用在跟我對抗上面。”俆芙蓉笑著說。
現在好了,陳箱來了,矛盾也轉移了。張氏和周氏都忙著去整治陳箱了,反而沒人把目光投注在俆芙蓉身上了。
“說得也是。”柳鐵柱說。
只要俆芙蓉高興,他就高興。
陳箱忙碌了半個時辰,總算是把一家人的飯做出來了。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差點要暈倒在地上。聞著飯菜的香氣,他的口水直往下流,拿著筷子剛吃了一口,周氏像幽靈一樣出現在門口,陰陽怪氣地說:“喲,這就吃上了?陳家的人就是這樣不懂規矩,長輩還沒有到,他拿起筷子先吃了。小俆,還有秀秀,你們過來看看。”
這句話不亞於公開處刑。
陳箱嚥著嘴裡的飯說:“我太餓了。。。”
別說給他一碗飯,就是給他一頭牛,他都能全部吃幹抹淨。
柳秀秀沒來,來的人是張氏。
張氏正了正臉色:“擺飯吧。”
周氏袖著手,擺明瞭讓陳箱一個人動手。俆芙蓉嘆了口氣,主動上前幫忙把飯菜端上桌。他又是被張氏叫過來的,張氏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對他和顏悅色起來。到了吃飯時間,準時讓柳秀秀去叫他和柳鐵柱,生怕他們不過來。
落坐的時候,周氏一臉不高興地問:“你到底産睚哪一邊的?”
“我沒有做飯,幫忙幹點小活,也是應該的。”俆芙蓉說。
陳箱也要往下坐,張氏一個眼神遞過去,他就不敢坐了,僵硬地半彎著腰。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柳鐵生。
柳鐵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拉著陳箱往椅子上坐:“辛苦你了,快坐下吃飯吧。”
“坐什麼坐?他是妾,吃飯的時候,要在一邊伺候的。”周氏淡淡地說。
柳鐵生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飛快地瞟了張氏一眼:“娘都沒說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跳得高。”
張氏清了清嗓子說:“規矩就是規矩。”
“可是。。。”柳鐵生還想再說什麼。
陳箱扯了下他的手,白著臉走過去說:“娘說得對。”
他站在張氏身邊,低眉順眼地說:“娘想吃企麼,我給你挾。”
張氏露出滿意的表情:“嗯,以後都要這樣,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陳箱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有委屈,也有一絲隱忍。
一家人都在坐著吃飯,只有他一個人是站著的。飯還是他辛苦做的,他卻沒有坐下吃的資格。
柳水娃一邊吃飯一邊往那邊看,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似乎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是站著的。
“別看了,快吃飯。以後娘就有時間陪你玩了,你開不開心?”周氏示威地看了陳箱一眼,滿臉寫著歡喜。
“開心。”柳水娃拍著小手,開心地說。
柳鐵生瞪了柳水娃一眼,那眼神跟看殺父仇人差不多。
吃到一半時,張氏放下筷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柳秀秀貼心地說:“娘,是飯菜沒讓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