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三隻手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一家子以後就別想做人了。”周氏擔憂地說。
柳鐵生語氣隨意:“鐵柱不會亂說的,他的嘴巴跟蚌殼一樣硬。”
周氏橫了他一眼:“我不放心的是鐵柱嗎?”
“你說小俆呀,他都是柳家人了。我們名聲不好,他臉上也無光。出去亂說,他圖什麼呀?”柳鐵生說。
“對啊。”想通了這一點,周氏也就放心了。
柳鐵生轉身往外面走。
周氏強打起精神問:“你去哪兒?”
“去朋友家。”柳鐵生沒有過多解釋,關於朋友的一切都沒有說,只說朋友找他幫忙,他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周氏在後面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柳鐵生已經走完了,沒有聽到他的話,或者是聽到了他的話,只是不想回答而已。
“什麼朋友啊,這麼晚了還叫人過去幫忙。”周氏嘀咕了一句,抱著孩子睡下了。
柳鐵生出了院門,發現後面沒有人跟著,大大方方地去了陳箱家。陳家也是一片黑暗,只有兩個屋子裡還亮著燈。
陳箱的父母坐在正屋裡,憂心地談論起陳箱的婚事,到現在還沒有著落。陳箱獨自坐在屋裡,桌子上的燈光像豆子一樣大小,隱約能聽見父母憂慮的聲音,他心裡十分不平靜。
突然,他聽見小石頭子兒打在窗子上的聲音,然後砰地一聲落在地上。心裡一動,他起身開啟窗戶,看到一條黑影在圍牆邊探出頭來。。。
“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張氏的眉頭皺得緊緊地。
他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柳鐵生,從周氏嘴裡得知,柳鐵生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攔了,沒有攔住。”周氏淡淡地說。
張氏疼兒子,看兒媳婦不順眼,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張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十分冷淡:“那你應該告訴我,我來攔著他,他就不會出去了。”
“瞧你說的,他又不是小孩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總不能把他綁在家裡,不讓他出去。”周氏滿不在乎地說。
張氏看到周氏的樣子就來氣:“你見幾個郎君成了親之後,三五不時就在外面過夜的?人家鐵柱成了親,還每天都回家。你倒好,像放風箏一樣,把自己家的爺們放出去。你知道他在外面幹什麼?他夜裡跟誰睡在一起?”
已經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到他耳朵裡了,是關於柳鐵生和一個哥兒的。
他表面上不在意,心裡的雷達一直在響。活到這把年紀,他深知無風不起浪。一定是柳鐵生在外面不檢點,被人看見了,或者抓住了把柄,才會有這種流言蜚語傳出來。
他知道,可週氏不知道,至今還被蒙在鼓裡頭。看到周氏一無所知的樣子,他是既放心又操心。萬一哪天東窗事發,只怕周氏後悔都來不及。
“我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呀。”周氏一臉無辜地說。
“你真是一問三不知。”張氏恨鐵不成鋼,指著外面說:“你趕緊去把他給我找回來,我有事要找他。”
周氏站著沒有動彈,雙腳像是在地上紮了根一樣:“什麼事呀?鐵生不在,還有鐵柱嘛。”
正說著,鐵柱從他們身邊走去,儼然才起床的樣子。
提到鐵柱,張氏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擰著眉盯著柳鐵柱的後背,一臉不滿地說:“這都什麼時辰了,你現在才起來?”
柳鐵柱沒吭聲,默默地打水洗臉。
周氏見狀,悄悄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