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最後兩嗓子喊得聲嘶力竭,大有張氏要是不出來,他就會一直喊下去的樣子。
張氏慢吞吞地走出來,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你鬼叫什麼?”
周氏先是縮了縮脖子,然後一臉委屈地說:“娘,你可算是出來了。我們受了天大的委屈,正等著你給評理呢。你要是不出來,咱家以後就是小偷窩了,洗都洗幹淨了。”
“胡說什麼?!還不快閉嘴,讓人聽見了笑話!一點小矛盾,讓你說得跟見血了似的,你怎麼就這樣見不得家裡好,非得搞出點事情來?”張氏張嘴就是訓斥。
周氏差點落下淚來:“我沒有。。。”
“閉嘴,什麼都別說了,我心裡都明白。”張氏狠狠地瞪著周氏,直到瞪得她乖乖地低下頭,他才移開視線看向柳鐵柱,心平氣和地問:“今天去哪兒了?”
“跟人一起上山打獵了。”柳鐵柱回答道。
“我說呢,怎麼現在才回來。這才對,好兒郎就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做,總守著家裡的媳婦不挪窩,算怎麼回事?”張氏眼角餘光掃到了俆芙蓉,臉上漫上一層寒意。扭過臉,他的臉上漸漸漫上一層淡淡的笑意,輕描淡寫地說:“一隻雞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丟了就丟了。你也別聲張了,家裡又不是隻有那一隻雞。你要是實在心疼得慌,家裡還有幾只下蛋的母雞,你隨便挑一隻殺了吃,算我賠給你的。”
他強調下蛋的母雞,當然不是隨口說一說。他就是想告訴柳鐵柱和俆芙蓉,雞是下蛋的雞,就算想吃也要給我忍著,除非你們以後不想吃雞蛋了。這是退讓,也是在威脅。
柳鐵柱沒聽懂,俆芙蓉卻聽懂了。
“可是。。。”柳鐵柱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俆芙蓉及時地打斷了他的話,笑吟吟地說:“娘說得是,我也是這麼跟鐵柱說的,不過一隻雞而已,被狗叼走吃了就算了。就算找回來了。狗咬過的東西,我們也不能吃了,畢竟太髒了嘛。”
聽著他一句一個狗,柳鐵生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了跳,臉上浮現出一抹幽怨,一眨不眨地看著俆芙蓉。俆芙蓉感覺到了,抬眼看過去說:“大哥為何這樣看著我?”
柳鐵生沒說話,扭過頭看向一邊。
周氏小心地說:“是貓,不是狗。”
狗來狗去的,周氏聽著也不舒坦。
俆芙蓉反應很快地說:“貓也好,狗也罷,反正都是畜生。”
周氏不吱聲了,他也知道俆芙蓉在指桑罵槐。他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銀了,就差明說偷食的“狗”就是他們了。
俆芙蓉看到一個小腦袋怯怯地從裡面探出來,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水娃,過來。”
他的心軟了一下,蹲下身對著柳水娃招手。
柳水娃猶豫了一下,抬起眼看向頭:“天黑了,不讓他出去玩了,萬一跑丟了就不好了。”
他不是怕柳水娃跑丟,他是怕柳水娃被俆芙蓉套話。
看到周氏戒備的表情,俆芙蓉挑了下眉,把捏在糖紙上面的手指松開。
張氏把柳鐵柱叫走了。
臨走之前,柳鐵柱讓俆芙蓉先回去。看他的表情,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俆芙蓉有點擔心他會跟張氏起沖突。不過,他還是往那邊看了一眼,慢慢地回家了。
張氏板著臉說:“一隻雞而已,丟了就丟了,值當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最讓他不滿的是俆芙蓉,話說得那麼難聽,一點都不給他面子。柳鐵生要是狗,那他這個生了柳鐵生的人算什麼?
“你明知道是大哥偷的,你為什麼總是包庇他?”柳鐵柱直說了,那是他給老婆單獨做的,都是他的一片心意。大哥想吃可以直說,雖然他一定不會給。
“你親眼看見是你大哥偷的,還是你老婆親眼看見?”張氏瞪著眼睛說。
柳鐵柱剛要說話,張氏再次說:“要真是他偷的,你親眼看見了,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幫你教訓你大哥,讓他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你聽風就是雨,從芙蓉那兒聽來的,又沒有親眼看見,你讓我怎麼給你主持公道?”
柳鐵柱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半晌過後灰熘熘地走了。作者閑話:
上個月月底就陽了,所以最近都沒有更新。
現在就是累,提不起來勁,流鼻涕咳嗽,偶爾惡心,吃不進東西。
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