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了?”柳秀秀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個度,他下意識地看向柳鐵生和周氏住的地方。
“是啊,大嫂說是貓叼走了。”俆芙蓉說。
柳秀秀嗤笑一聲:“怎麼可能被貓叼走了,分明是三隻手拿走了。”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讓屋裡的人也能聽見。可以說,只要不是聾子,肯定能聽懂柳秀秀在指桑罵槐。
周氏推了推躺在他旁邊的柳鐵生。
吃完肉,柳鐵生就睡了。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又怎麼了?”
“秀秀在罵人呢,看樣子知道雞被偷的事了。”周氏擔心地說。
“你不是說是貓叼走了嗎?他要罵也是罵貓,關咱們什麼事?”柳鐵生滿不在乎地說。
“他罵的不是貓,是三隻手。”周氏瞄了他一眼說。
柳鐵生不情願了,一骨碌爬起來說:“秀秀越大越不懂事了,不關他的事,他偏要在裡面摻和,他沒看出來我的用意。”
周氏斜眼看著他:“你有什麼用意?”
“不讓他們開小灶啊,都是一家人,要吃就在一個鍋裡吃。開小灶就是不孝順,首先對不起的人是娘。他老人家這幾天吃你做的飯,人都瘦一圈了。”柳鐵生一副很孝順的樣子,他義憤填膺的樣子,連周氏看到了,都覺得他說得是真的。
“都罵到咱臉上了,秀秀說話也太過分了。”
周氏覺得心裡不舒服。總有一種幹了壞事被人抓到的感覺,他推推柳鐵生說:“你跟秀秀說一說,就說肉不是咱們偷的。”
俆芙蓉吃過飯,把碗筷都清洗幹淨了,才回自己的房間。
柳鐵柱很晚才回家,他跟別人上山打獵了。可惜他們空手一歸,什麼都沒有抓到。
“我明天還要去,一定會抓到獵物的。”柳鐵柱說。
俆芙蓉把飯菜端上桌。
他掃了一眼說:“怎麼沒見我給你做的雞,一隻雞你全吃完了嗎?”
“還雞呢,我都沒有看見雞的影子。我揭開鍋蓋,只剩下湯水了。”俆芙蓉說。
柳鐵柱陰下臉:“我明明給你留了,難道是被偷走了?”
“大嫂說被貓叼走了,秀秀說是三隻手偷走了。”俆芙蓉說。
“那你吃了什麼?”柳鐵柱說。
“我自己做了一碗蛋炒飯,湊合著吃了。”俆芙蓉說。
柳鐵柱站起來說:“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俆芙蓉問。
可惜他問晚了,柳鐵柱已經出去了。他直接敲響了柳鐵生和周氏的房門。
看到苦主找上門來了,周氏心虛地躲在柳鐵生身後。柳鐵生吊兒郎當地問:“啥事?”
“丟了一隻雞。”柳鐵柱直接表明態度,冷冷地問:“是不是被你們偷走的?”
“誰看到了?”柳鐵生嗤笑一聲,放鬆地把身體靠在門框上,打定了主意柳鐵柱是拿不出來證據的。
“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偷東西?”柳鐵柱臉色脖子粗地說。
說話時,他沒有多想,心裡想什麼,直接就說出來了,誰讓柳鐵生和周氏有前科在。
聽到這話,後面的周氏不樂意了,他從底下伸出一顆腦袋來,揚聲說:“鐵柱,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你的意思是,娘和秀秀不會偷東西,我們就是三隻手?大家都姓柳,你這樣說你大哥,跟往你大哥胸口上捅刀子有什麼區別?”
柳鐵柱的氣勢一下子被壓制住了,嘴唇顫動了幾下:“我。。。”
周氏不依不饒地說:“你別走,讓娘過來評璾理,到底是誰欺負人?丟雞的事,我早跟芙蓉解釋了。我親眼看見一隻貓進來,把鍋裡的雞給叼走了。我好心告訴他,好心卻沒有得到好報,反而被你們懷疑是三隻手,這是天大的冤枉啊!不行,越想我越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