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這些能放住嗎？”老闆問。
“能，一天一個，十幾天也就吃完了。”柳鐵柱說。
一筆生意做成，柳鐵柱滿心高興，抬腿就要跟著老闆一起走。
“等一下，我也要買。”隔壁老闆也過來了，：“別人託我買的，可算是看到你們來賣貨了。”
“誰託的？”柳鐵柱隨口問了句。
一句話開啟了老闆的話匣子。
“是我家親戚，他買過一次你家的水果，吃一次就上癮了，非說你家的果子跟別人家不一樣，讓他換一家買，他也不願意。”老闆笑著說。
一會兒功夫，賣出去好幾份。就連剛才那個說風涼話的老闆娘都買了，問他為什麼要買。
他說：“我要親口嘗一嘗，再狠狠地揭穿你們的騙局。”
柳鐵柱站著沒有動，無語地說：“我們可沒說這梨能治咳嗽，就是比一般的梨更甜一些。”
老闆娘把腰一插，冷笑著說：“怎麼，這就不承認了？我剛才在那兒親耳聽到的，你這是騙了吧。”
柳鐵柱：“不賣給你，你走。”
這個人的惡意都如此明顯了，柳鐵柱當然沒有好臉色。說能止咳嗽，那是吃過的人說的，又不是他說的，幹嘛揪著他不放？
“不賣給我，你就是騙子，騙錢的狗東西。”老闆娘見狀，火冒三丈地說。
他特意提高了聲音，以便於附近的人都能聽得到。
他以為他高聲嚷嚷，柳鐵柱就會怕了，嚷嚎完還一臉得意地看著柳鐵柱。
柳鐵柱絲毫不慌：“隨便你，說不賣給你就不賣給你。”
“你！”老闆娘氣得漲紅了臉，他往左右掃了一眼，發現不少人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面對頑固的柳鐵柱，他有一種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的羞辱感，一拍大腿說：“行，我今天就跟你槓上了。你不賣給我，我也不讓你賣。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我讓你一個果子都賣不出去。”
柳鐵柱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要走。
“大家都來看呀，這兒有個編子，賣果子就說賣果子，非說吃了他的果子能成仙。”老闆娘在後面喊了起來。
柳鐵柱腳步頓了下，面無表情地走了。
俆芙蓉站起來，抬起眼往這邊張望著。
等柳鐵柱走到他面前，他關切地問：“怎麼了？”
柳鐵柱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些許無奈：“老闆開玩笑說，梨能止他家老爺子的咳嗽，有的人當真了。明明不喜歡，還非要買。我不賣給他，他就說我們是騙子，還說要讓我們的果子賣不出去。。。”
說話間，老闆來了，端著兩碗香噴噴的面。青色的是菠菜，白的是細得跟頭發絲一樣的面條。兩者涇渭分明，又把這碗麵打扮得分外好看。
老闆放下面卻沒有走，一本正經地說：“我可沒有開玩笑，我爺爺親口跟我說的，我一個字都沒有改，他就是這麼說的。要是誰賣的果子都能止我爺爺的咳嗽，我也不至於一直等你們到現在。”
老闆的聲音也不小，顯然是在給他們撐腰。
俆芙蓉覺得好笑：“沒人懷疑你。”
“你沒有，可有人有。說你們賣的梨好，能給我家老爺子止咳的人，都是我一個人。有些人呀，他不相信還要去買人家的東西，這叫什麼？這就是賤得慌！”老闆瞥了不遠處那道僵立的人影一眼，中氣十足地說。
老闆娘氣得跳起來罵：“老劉頭，我可沒有招你惹你，你指桑罵槐地，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我可沒有說你，你別往自己套！”老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就這種智商還想壞別人的生意，再回家修煉個幾年吧。
“誰往自己身上套了？”老闆娘意識到上當了，咬著嘴唇一臉惱恨
老闆忙著做生意，不再理會那個無理取鬧的老闆娘了，像打了勝仗一樣去招待客人了。
“他要買，你就賣給他幾個。”俆芙蓉低聲說。
“就怕他沒完沒了地纏上，買了之後還要說我們是騙子，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柳鐵柱比俆芙蓉想得還要深。
他經歷過低谷期，非常瞭解人性。有時候你的忍讓，不會換來對方的善意，對方只會變本加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