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句?”張氏作勢要打他。
柳秀秀顧左右而言他:“我餓了,有飯吃嗎?”
飯吃了,碗也洗了。
張氏就知道柳鐵柱和俆芙蓉是不會回來了。
家裡只有兩個人,簡單地吃一些就睡了。
張氏渾身散發著黑氣。
柳秀秀自覺離他遠遠的,裹了被子睡在角落裡。哪怕睡不著覺,他也閉著眼睛,反正就是不跟張氏說話就對了。
張氏生氣的時候,柳秀秀主動找上門,他也不跟柳秀秀說話。現在柳秀秀不理他了,他一個人又覺得寂寞,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兒。”
說完,屋子裡一片寂靜,柳秀秀依舊裹著被子裝死。
張氏有種唱獨角戲的感覺,他惱火地踢了柳秀秀一腳,一下子把陳秀秀踢到了牆上,寒聲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柳秀秀也很生氣,但他又不敢對著張氏發脾氣,只能忍下之口氣,不耐煩地說:“有我二哥在,不會讓我二嫂受苦的。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天天給我二嫂臉色看,你以為人家吃你這一套啊。他可不是大嫂,一點本事都沒有。你不給錢,大嫂就花自己的嫁妝。我二嫂能掙錢,你自己也說他是會下金蛋的母雞。”
“你是不是傻,我是為了你的嫁妝能豐厚一些。你二哥不理解我就算了,連你也不理解我。。。”
只要開個頭,張氏就停不下來了。
又來了。
陳秀秀把被子往頭上一蒙,任由張氏在那兒狂轟爛炸,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等張氏說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他說:“我說的對不對?”
柳秀秀打定主意裝死,不管張氏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張氏自說自話半天,可能是覺得沒意思,揣著一肚子氣睡著了。
俆芙蓉是在啾啾的鳥叫聲醒過來的。
這一覺睡得特別香,一個夢都沒有做。
他看了一圈,發現屋裡沒有人。柳鐵柱和袁容都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火堆還散發著餘煙,他開啟門走出去。
先回來的人是袁容。
他揹著一個眼熟的竹筐,裡面裝滿了菌子。
袁容揹著竹筐,興奮地跑過來說:“你睡醒啦?”
俆芙蓉點點頭說:“你撿了這麼多菌子。”
袁容說:“我幫你撿的,林子裡有好多。”
下過雨之後,菌子格外地多。隨便在林子裡走一圈,都能撿到小半筐。
“那怎麼行?”俆芙蓉搖搖頭,說:“菌子是你撿的,理應歸你才是。我想要,可以自己進林子裡撿。”
袁容嘴唇蠕動,憋紅了臉說:“就,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這麼認真?”俆芙蓉笑著說。
袁容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家裡什麼都沒有,想賠你一些值錢的東西都不行。這些菌子是我親手撿的,無非是花一些力氣,我,我有得是力氣。”
俆芙蓉聽懂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還堅持不收,那就太傷袁容了。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就收入了。不過,就這一筐啊,多的我也不要。你多撿一些,帶回家給你爺爺奶奶。你們看到你,一定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