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再快,也沒有柳鐵柱的反應快。柳鐵柱挽弓搭箭的動作一氣呵成,像是排練了萬千上萬次,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柳鐵柱神色冷酷地松開手指,看到竹箭像流星一樣射出去,正好落在了袁容的前面。
袁容滯了下,這一步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了。
柳鐵柱寒聲說:“你再動一下,射中的就是你的腳了。”
袁容僵在了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柳鐵柱讓開路,露出了後面的俆芙蓉。
俆芙蓉探出頭,驚奇地說:“你爺爺奶奶找你都找瘋了,你竟然在這兒。”
袁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俆芙蓉要是沒出現,他說什麼也不會屈服的。可俆芙蓉就站在他面前,想到他之前幹過的事,他的臉上不由臊得慌。
袁容不敢看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放。
“過來。”柳鐵柱大馬金馬地往屋中間一坐,冷著臉說。
袁容乖乖地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俆芙蓉面前,咬著牙說:“我錯了。”
“你以為你說錯了,我就放過你了。”柳鐵柱上去就是一腳,狠狠把他放倒在地。
袁容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半邊身體又疼又麻。他一隻手撐在地上,咬著牙又跪了過去,低著頭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做了就是做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你要是真有知錯就改的勇氣就不會跑到這兒了。”柳鐵柱又是一腳過去,袁容再次倒在了地上。
可能是摔疼了,他有些惱火地瞪著柳鐵柱說:“差不多就行了,我就打了柳秀秀兩下子,你也不至於打死我吧?”
“你還臉提這事?”柳鐵柱火大地站起來,兩只拳頭攥得死緊死緊的。
“不要沖動。”俆芙蓉拽住他的衣服,生怕他沖動之下把袁容打個半死。他倒不是心疼袁容,他是心疼山下的兩位老人。
自從袁容失蹤之後,兩位老人每日以淚洗面。只要碰到和袁容玩得好的人,他們都會抓住問一問袁容的下落,擔心袁容在外面被人騙了,或者吃不飽穿不暖的。而袁容,除了臉和衣服髒了點以外,看起來活蹦亂跳的。
“你看他的樣子像是知道錯了嗎?”柳鐵柱激動地說。
“他是爺爺奶奶養大的。”俆芙蓉小聲說。
兩位老人養大他不容易,袁容是袁家的獨苗苗。要是打出個好歹,兩位老人得哭死。
“這是他幹壞事的理由?”柳鐵柱反問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
柳鐵柱雙眼猩紅,憤怒猶如實質,染紅了他的臉。
俆芙蓉退讓了,對他說:“你悠著點,別把人打壞了。”
“我心裡有數。”柳鐵柱說著,像提一塊假人似的,提著袁容出去了。
外面傳來袁容的慘叫聲,這應該是單方面的毆打。
閑著也是閑著,俆芙蓉幹脆挽起袖子做起飯來。等他把菜炒完了,米飯也蒸上了,柳鐵柱和吉容才回來。
袁容鼻青臉腫,眼睛周圍紅紅的,時不時低下頭,伸手抹一下眼睛。
“哭了?”俆芙蓉小聲說。
“他活該,我讓他跑了,他跑不過我。我讓他還手了,他也不是我的對手。”發洩過後,柳鐵柱神色平靜地說。
“我有點餓了。”俆芙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