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不知道是好事,要是知道娘是這樣小心眼的人,他肯定會傷心的。”
聽到這話,張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把牆皮給摳下來一層。
誰小心眼了?他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柳秀秀出嫁的時候,帶到夫家的嫁妝能豐厚一些。從俆芙蓉手裡多摳出來一些,落到他手裡的就多一些。他又捨不得花,留在手裡就是一大筆財富!
這個賬,柳秀秀和柳鐵柱到底會不會算?
這個時候,張氏反而想念起柳鐵生一家三口了。如果柳鐵生和周氏在就好了,他們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到時候,就算是用逼的,也要把俆芙蓉手裡的錢逼出來。
張氏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屋子裡生悶氣。
柳鐵柱很長時間沒有回來。
俆芙蓉有些擔心,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正房的屋子裡沒有點燈,房門又是從裡面關上的。他就拍了拍門,高聲問:“娘,你沒事吧?”
聽到俆芙蓉的聲音,張氏渾身就是一震。
好半天,他才出聲,陰陽怪氣地說:“我還沒有被氣死。”
俆芙蓉多敏感的人啊,一下子就聽出來張氏有怨氣。他愣了下,說:“娘,你在生氣嗎?”
張氏不吭聲了。
後面不管他怎麼問,張氏就在屋裡裝死。
俆芙蓉若有所思地回到屋裡。
過了一會兒,柳鐵柱才回來。
俆芙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淡淡地問:“這麼晚了,秀秀還要出去?”
柳鐵柱不敢直視他,表情別扭地說:“嗯,他去了劉玉兒家,今天晚上不在家裡睡了。”
“哦。”俆芙蓉說。
他確定了,柳鐵柱有事瞞著他。
想了想,好像是從柳鐵柱給張氏送錢之後,他的表情就不對勁了。也許從那時候起,張氏就和柳鐵柱有爭執了。只是他忙著看書練字,忽略了過去。張氏愛財,是因為錢嗎?
既然柳鐵柱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交一部分錢給張氏,那是他和柳鐵柱的孝心。可要讓他全部上交,自己兩袖清風,那是不可能的。
“練字要專心。”發現柳鐵柱有些心神不寧,俆芙蓉提醒道。
柳鐵柱聞言手一頓,一滴墨水垂落下去,直直地滴落在他寫的字上面。回過神來,他懊惱地皺了下眉,訕訕地放下筆。
“我把紙弄髒了。”他說。
“我看你心神不寧的,不如早點洗洗睡覺了。”俆芙蓉說。
“那你呢?”柳鐵柱說。
“我再看會書。”俆芙蓉說。
柳鐵柱啞然。
俆芙蓉不睡,他也不打算睡。
直到眼皮打架,俆芙蓉才上床睡覺。柳鐵柱有心事,俆芙蓉在他身邊,閉著眼睛睡得香甜無比,他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柳鐵柱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來。
跟他一樣早起的人還有張氏。
張氏早早起來打掃院子,碰到柳鐵柱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院子中間練功夫,滿腦門都是汗水,渾身上下都在冒熱氣,他就像沒看見一樣,繃著臉從柳鐵柱身邊繞了過去。
柳鐵柱看了他一眼,打了一套拳就走了。
張氏那個氣呀,回到屋裡坐在炕上,喘了好半天的氣兒,越想越覺得這個兒子白養這麼大了,一點都不向著他。
讓他生氣的事還在後頭。
俆芙蓉也早早地起了,做好了豐盛的早飯。自己沒有過來叫他,而是讓柳鐵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