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過就是沒說過,我以後都不理你了,你也不要跟我說話。”柳秀秀氣得咬牙,幹脆拂開陳箱的手,一個人坐到了旁邊的地上。
俆芙蓉跑過去,把情況告訴柳鐵柱,幾個獵戶都很善良,得知有人受傷,還有人生死不明,都說要馬上出發,趕緊把人給找到。
俆芙蓉帶著他們找過來,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微妙。柳秀秀和陳箱關繫好到穿一條褲子,兩個人卻離了十萬八千裡,大有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李二郎生死不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柳鐵柱邁步上前,問陳箱:“你還記得地方嗎?”
“記得是記得,就是我的腳踝腫了,恐怕無法走路了。”陳箱雙眸如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柳鐵柱。
“我們架著你走,要趕緊找到李二郎了,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很可能會沒命的。”另一個獵人說。
“對啊,再疼,你也得忍著點,找到人就好了。”
“沒辦法了,只能委屈你了。”
獵戶們紛紛說。
陳箱還在猶豫,他受了傷,疼得渾身直冒冷汗,而且他心裡非常害怕,萬一再碰上危險,沒有人管他怎麼辦?
柳秀秀語氣很沖地說:“你到底想不想救李二郎?再耽擱一會兒,你就要替他收屍了。”
“我去。”陳箱咬著嘴唇,一幅受了大委屈的模樣。他不著痕跡地瞪了柳秀秀一眼,輕聲說:“我要鐵柱哥扶著我。”
柳秀秀面沉如水,無聲地張了張嘴,吐出三個字說:“不要臉。”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佔他二哥的便宜。
柳鐵柱皺了皺眉,明明有周氏和秀秀在,這個陳箱為什麼要點他的名?他心裡不舒服,不願意伸手。
俆芙蓉上前一步說:“我和鐵柱一起扶著你,這樣行了吧?”
“行。”陳箱說。
俆芙蓉扯了扯柳鐵柱的衣服,小聲說:“為了救人。”
早點趕過去,李二郎的存活機率就會變大一些,他是這麼想的。
柳鐵柱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和俆芙蓉一起扶住陳箱。陳箱半邊身體都靠在柳鐵柱上,柳鐵柱露出了忍耐的表情。他看了俆芙蓉一眼,做不出推開陳箱的舉動。他要是不承擔陳箱大部分的重量,壓力就會挪到俆芙蓉那邊。
“好疼啊,輕點行不行?”陳箱一邊走一邊嘟囔。
可不管他怎麼叫嚷,柳鐵柱也沒有放慢腳步,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
陳箱有心訴苦,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訴苦會被人質疑他的用心。於是,他只好咬著牙跟上柳鐵柱的步伐。
越近了,可以看到樹林倒折,草葉上還有零星的鮮血,現場看起來無比慘烈。
周氏不忍再看,扭過頭看向一邊,說:“太慘了,他還能活著嗎?”
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柳秀秀喊了一聲:“李二郎!”
聲音在林子裡傳播開去。
別人倒是沒什麼,陳箱嚇了一大跳:“你瘋了,喊得這麼大聲再把熊給引出來,你自己被熊吃就算了,千萬別連累了我。”
“不喊怎麼找人?說不定李二郎只是受傷了,眼下正躺在哪兒,等著我們去救呢。”柳秀秀尖聲說。
他現在看陳箱處處不順眼。
陳箱說一句不中聽的,他非要:“你!”
要不是腿腳不方便,他非跳起來不可。
“好了,都別吵了。你們是來救人的,還是來吵架的?”俆芙蓉早就松開了陳箱,在附近尋找著李二郎的痕跡。
柳秀秀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也開始找人了。
陳箱喘了口氣,如釋重負地靠在一棵樹上,說:“差點把我累死,也不知道李二郎還活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