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秀心情不好,腦袋一扭說:“關你什麼事?”
說完,他也不看孫二嬸的臉色,扭頭就要回家。
孫二嬸碰了個硬釘子,臉色十分難看,站在原地看著柳秀秀的背影說:“秀秀,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今天是我求你,指不定哪天就是你求我了,做人做事還得掂量一下,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你得罪不起才行。”
孫二嬸還有個身份,是村裡的媒婆。不少夫妻都是他牽的線搭的橋,平時走路都是抬著下巴的。
本來以為放了大話,柳秀秀對他的態度就會變了。沒想到柳秀秀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一下就走了。
孫二嬸恨恨地說:“你等著,早晚有要求我的那一天。”
回去之後,柳秀秀說:“陳氏不在家。”
張氏怒不可遏:“那就找他兒子。”
“大門鎖了,他和他兒子都跑了。”柳秀秀說。
張氏氣得一個仰倒,咬著牙說:“好啊,把我腦袋打破了,還敢一跑了之!”
周氏連忙撫了撫胸口,擔心他氣得太狠,一下子氣過去了,安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早晚還要回來的。”
“說得對,我就在他家門口等著。”張氏重重地拍著身下的椅子說。
眾人安慰他半天,他像是沒有力氣了,疲憊地靠在了椅子上,連眼睛也閉上了。
俆芙蓉說:“娘失了這麼多血,還是進屋休息一會兒吧,家裡的事有我和嫂子。”
聽到這話,張氏睜開眼睛,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說:“就聽你的。”
周氏之前也勸過張氏,讓張氏去屋裡躺一會兒,張氏堅決不肯動彈,非在坐在院子裡。
周氏說了,張氏不肯聽。而俆芙蓉說了,張氏就順坡下驢了。這讓周氏心裡有點不舒服,扶張氏進屋的時候,俆芙蓉本來想搭把手。
周氏拂開他的手,不軟不硬地說:“弟媳婦是幹大事的人,我只能幹幹這種小活的。娘這兒有我,弟媳婦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俆芙蓉愣了下,眼睜睜地看著他扶著張氏進了屋。
一進屋,張氏的臉色就變了,扒開周氏的手,沉著臉說:“你剛才在幹什麼?”
周氏裝傻道:“我什麼都沒幹呀,娘怎麼突然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你以為我沒聽出來你話裡的刺。”張氏挑了下眉,看著周氏的眼神很冷。
周氏委屈地說:“我承認,我是嫉妒弟媳婦。誰讓人家會醫術,又會討娘歡心。不像我這般愚笨,只會做些體力活。”
“他有他的好,你也有你的好。你的針線活就比他好,繡的花鳥活靈活現。我就鐵柱和鐵生兩個兒子,也只有你們兩個兒媳婦。你們要是鬧不和,這個家還能好嗎?”張氏說。
周氏咬著嘴唇沒說話。
見他這樣,張氏難掩失望之色。他流了不少血,強撐著沒有倒下。又說了這麼多話,他臉上不由流露出了疲態。
他拍拍周氏的手,溫聲說:“家和萬事興,這個道理,希望你能早點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