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流了好多血呀。”周氏大聲嚷嚷道。
柳水娃膽子小,看到張氏臉上血煳煳的,當時就被嚇到了,死死地抱著周氏的腿不放,小臉上寫滿了害怕。
孩子拖著不讓走,周氏也過不來了,只能抱起柳水娃,柔聲地哄起孩子來。
柳秀秀張嘴就問:“誰弄的?”
張氏的眼淚終於下來了,眼淚汪汪地說:“還能有誰?陳金芝那個賤人,他扔磚頭砸我。”
“我去找他算賬。”柳秀秀勃然大怒,抬腿就往外走。
柳鐵生攔了一下,沒能攔住柳秀秀。
“秀秀,你別鬧得太難看了。”
柳秀秀頓了下,沒好氣地說:“他都把娘打成這樣了,你還只想著別鬧得太難看。”
柳鐵生被堵得啞口無言,見張氏一臉不善地看著他,他連忙解釋道:“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當然公道還要討回來的。等娘頭上的血止住了,我扶著娘去找陳金芝,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張氏勉強點點頭說:“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是你娘。”
周氏剛才大氣不敢喘,生怕柳鐵生一句話說不好,再把張氏給惹毛了。見氣氛緩和下來了,他連忙打圓場:“鐵生也是太著急了,才會口不擇言說錯話。”
就在這時,柳鐵柱來了。他提了個布兜過來,滿頭大汗地跑到俆芙蓉面前說:“我不知道哪個藥能止血,就全給你拿來了。”
俆芙蓉冷靜地把布袋子拿過來,找出能止血的草藥,隨便用兩隻手抓一抓,把幹草藥抓成細碎的沫,直接按在了張氏頭:“有用嗎?有用嗎?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找劉大夫。就算他的醫術再不好,最起碼止個血還是能止住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一邊的周氏驚奇地說:“有用有用,血流得慢了。”
柳鐵生走到俆芙蓉身後,笑眯眯地說:“弟媳婦醫術高超,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笑吟吟的模樣,看在周氏眼裡十分可惡。周氏把孩子塞到他懷裡,沒好氣地說:“抱得我胳膊疼,輪到你抱了。”
柳鐵柱走近,小聲說:“血止住了嗎?”
“沒事了。”俆芙蓉舒了口氣,把手從張氏頭頂拿開。他手上沾了一些血,柳鐵柱在眼裡,覺得分外刺眼。
“這裡有我,你去洗一洗。”
俆芙蓉這才走開。
張氏臉色青白,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就算這樣了,他的嘴巴還像機關槍一樣掃射不停:“秀秀呢?去把他找回來,別讓他一個人吃虧了。”
氣沖沖地找到陳家,柳秀秀才發現陳家的大門是上鎖的,這說明陳金芝和他兒子早就跑了。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挫敗,本來一身的火氣像戳破的氣球,噗嗤一聲全部熄滅了。他垂頭喪氣地往回家,半路上碰到了熟人孫二嬸,
孫二嬸見他聳拉個腦袋,熱情地問:“秀秀,出啥事了?”
昨天晚上張氏大戰陳金芝,他當時也在場。散場的時候,他還意猶未盡的,總覺得張氏和陳金芝沒打起來有點可惜。心裡像是有隻小貓在抓撓,在床上翻來覆去躺到後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睡著。
一大早,他就起來了,遠遠地聽到那邊好像又吵起來了,他連早飯都顧不上做,就趕緊往這邊跑。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看到柳秀秀在陳家大門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