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俆芙蓉就起來了。
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古代的生活。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古代人天剛剛擦黑就睡下了。因為睡得早,所以起得也早。
柳鐵柱起得更早,他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俆芙蓉睡得正香時,他就悄悄起來了。
俆芙蓉正在穿衣服,柳鐵柱穿著單衣,滿頭大汗地推開門。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抬起頭看到俆芙蓉是坐在床上的,他微微一愣說。
俆芙蓉繫著釦子,哈欠連天地看著他:“你滿頭大汗的,幹什麼去了?”
“打了一套拳。”柳鐵柱說。
“打拳?”俆芙蓉驚訝地問。
他都不知道柳鐵柱會打拳。
“嗯,我早上起來有練拳的習慣。”柳鐵柱說。
“你學過功夫?”俆芙蓉來了精神。
“學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七歲的時候,一個拳師路過我家,說我是學武的好料子。那時候,我父親還在,他在我家裡住了幾年,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給了我。他告訴我,天底下的事沒有難事,只要日複一日的練習下去。他走了,我就天天練,一天也沒有落下去。”柳鐵柱把身上的練功服換下,換上了一身幹活用的粗布衣服。
俆芙蓉心想,怎麼會那樣巧,一個拳師不路過別人家,偏偏路過了柳家?
鄉下這種地方,只要你有心,總有幹不完的活,俆芙蓉很快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他要忙著做早飯了。
陳金芝站在門口,朝著院子裡探頭探腦。
看到俆芙蓉出來,他立馬裝作從門口路過,突然碰到俆芙蓉的樣子,腳步頓了頓,誇張地大聲說:“芙蓉啊,你這是去哪兒?”
俆芙蓉客氣地點點頭,笑著說:“去山上撿菌子。”
“你都會醫術了,還用幹這些粗活啊?”陳金芝吃驚地說。
“大家都幹,也不算是粗活。反正在家裡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山上轉一轉,說不定能找到菌子。”俆芙蓉說。
“那你也太辛苦了,你要是到我家裡來,我就會把你供起來,家裡的粗活累活,你什麼都不用幹。人家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就是說的這個理,你嫁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過得更好一些。你看看你現在過得,比沒嫁過來之前還要苦。我這個外人看在眼裡,真是痛在心裡啊。”陳金芝拉著他的手,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他握得太緊,俆芙蓉想把手抽出來都做不到。
不等俆芙蓉說話,院子裡面的人忍不住了。
陳金芝這樣潑髒水,張氏能忍住那才怪了。
張氏用力推了下門,站在臺階上往陳金芝臉上看:“我說大清早,為什麼會這麼晦氣,讓我一腳踩到了雞屎上面,原來是門口站了個攪屎棍子,那屎味都飄到院子了,平白汙了我家的一畝三分地。陳金芝,我最近可沒有得罪過你,你明裡暗裡地踩著我家,是不是找抽?”
陳金芝一蹦三尺高:“你才是攪屎棍子!我跟俆芙蓉說話,你偷聽你有理啊。呸,我最看不上你這種小人了。你有錢了不起唄,你把人家買來了,你天天折磨人家,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沒有人看得比我更清楚。俆芙蓉嫁給你家鐵柱,就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我這是在為他嗚不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