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電話裡罵罵咧咧:
“你是不是腦幹缺失?一個人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還要我去?你臉怎麼那麼大?有錢也不行!你個萬惡的資本家!人家短劇男主,最起碼還在市內,你他媽直接給我幹出省外,我坐飛機都得三小時!”
“來不來?”祁樂不耐煩。
對面沉默幾秒:“機票錢你得報,我的誤工費你也得給!”
“快點!”
掛了電話就趕飛機了。
關了門,在客廳坐了十分鐘,不放心,敲門:“哥,我進來了?”
裡面沒聲音。
一點回應都沒有。
祁樂怕他出事,擰開門鎖進去。
少年還是保持那個姿勢。
人甚至有點呆滯。
祁樂臉一變,匆忙來到床邊,捧著少年的臉,著急喊道:“哥,別嚇我,怎麼了?”
“哥。”
“南謹。”
“南謹。”
祁樂把人摟進懷裡,摸著臉跟頭發,壓著心慌哄道:“哥,我們回家了,家裡沒有別人。”
“餓不餓?給你煮兩個雞蛋吃?”
“哪裡不舒服?”
“晚上我有個醫生朋友,讓他過來給你看看好嗎?”
“哥。”
“能聽見我說話嗎?”
“給我一聲回應好不好?小謹。”
“小謹。”
不知道在他多少次的低聲呼喚,南謹像是三魂六魄終於聚齊了,臉色煞白,祁既像束縛,又像避風港灣,很矛盾。
但抵觸人的心理終歸是佔了上風。
微微掙紮。
終於有動靜了,祁樂鬆手,頭發已經快自然幹了,上半身還是赤裸著,少年碰到肌肉,手指像是過電一樣,快速收回。
祁樂小聲喊,生怕嚇著少年:“哥。”
南謹低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聲音輕得幾乎要消散在空氣中:“對不起,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祁樂摟著南謹,聲音一樣很輕:
“沒有,今天很棒,哥,以後想出去帶我吧,我還能陪你一起回家。”
南謹抬頭,眼睛紅了一圈,血絲彌漫,直接把‘傷口’暴露在祁樂面前,不用頭發遮擋,也不用口罩遮掩,他啞聲問:
“我是不是真的很醜?”
“不醜,哥,騙你我是小狗,你好看,很好看,非常非常好看,說醜的都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