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渡垂下眼睫,聲線顫抖:“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眼睛很好看的男人。”
徐長禮一頓,眼睛眯了起來,心底莫名不舒服。
“確實有此人。”徐長禮不慌不忙,“不知道閣下為何打聽他?”
“我……”
晏渡喉結滾動,眸光沉了下去。
想說點什麼,張了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徐長禮看出了異樣。
這家夥眼睛裡的眼神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眼前這個人,不是認識小十五,就是與他之間有一段淵源。
以及……
他喜歡小十五。
聯想剛剛時霧的異樣,徐長禮垂下眸,心髒像被什麼重重碾壓過,看向晏渡的目光也變得不再友善。
時霧在藥王谷這兩年,一直佛系淡然,大大方方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眼神閃躲,刻意在逃避什麼。
徐長禮根本不敢繼續猜想下去。
他一生行善,鮮少說過謊,但今天看到這個人,他原本淡定的心,卻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他對時霧的心意,一直沒有點破。
而是潛移默化的,一點一點對他好,想讓小孩自己能感覺到,試圖一點一點捂熱那顆尚未開花的心。
徐長禮敢這樣,也是仗著時霧長居在藥王谷。
時霧哪裡不去,一直在藥王谷,他徐長禮有的是機會,等到小孩喜歡上自己。
但現在,那點僥幸的從容被眼前這個陌生人打碎得徹徹底底。
晏渡怔過後,失魂的問出聲:“他叫什麼?”
徐長禮直視著他,驀然笑了。
“公子打聽的人是在下的愛人,他姓時,公子叫他時公子便可。”
“愛……人?”晏渡嗓音沙啞的不行。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聽到這個稱呼的那一刻,心底的最後一根弦,徹底崩了。
“他在哪兒?”晏渡站了起來,就要出門。
徐長禮伸手攔著他:“抱歉,公子,內人需要休息,不方便見客。”
“為何不便?”晏渡現在迫切的想見到對方,語氣也顯得急切。
他從未這樣失態過,黑發掩映下的唇蒼白如紙。
徐長禮卻抿了下唇,模稜兩可的說:“公子,我和他之間的事,不必向你一一交代。”
“何況……”
徐長禮垂眸俯視著他,頭一次,有種勝利者的快感,用著報複性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是我把他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