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色果然很不好,顯然也被激怒了。
姜臨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晏渡面前。
他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夾住少年的下頜。
指尖用力,強勢地將他的腦袋抬了起來。
時霧的視角能看到,姜臨用力到指節泛白。
彷彿要將少年的骨頭捏碎。
“朕給你臺階下,你偏要尋死路?”
“燕國的種,果然下賤狡詐!”
說著,姜臨一腳踩上晏渡的手。
發狠似的用力碾壓,骨骼錯亂的聲音響起,嘎吱嘎吱的,在安靜的地下室尤為清晰。
時霧大腦一片空白。
他很想沖上去,把狗皇帝一把拉開。
但這樣下來,就坐實了他與晏渡勾結的罪名。
他不僅保不了晏渡,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時霧垂首,面色蒼白下來,手指緊緊握成拳。
他什麼都做不了……
心像被無數根針紮過,泛起綿綿密密的疼。
時霧問自己,他為什麼會這麼沒用?
他都保護不了他……
只能像現在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痛苦。
他卻無能為力……
…
姜臨甩開了晏渡,到底也沒有弄死他。
皇帝拍了拍衣角,轉身看向攝政王。
時霧恢複冷冰冰的表情,漠然看著地上的少年。
姜臨似乎很滿意時霧的態度,他勾了勾唇:“接下來就交給皇叔了,朕也出了氣,權且先回皇宮了。”
時霧手指按壓了下大腿,聲音冷靜:“陛下放心。”
聲音落下,姜臨就帶著人離開。
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的李公公也被護衛扛起來帶走。
此刻的地牢,只剩下了時霧和晏渡。
小太子氣若遊絲,微微側過頭,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