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承諾 奈何思念比恨更頑強
這幾天好像起霧了, 家裡霧濛濛的，楚歸棲自己一個人跪坐在一樓客廳裡收拾那些舊玩具, 跪久了屁股被腳跟硌得有些疼，他就撐著地面改為盤腿坐，把最後一個八音盒整齊地擺放進精緻的箱子裡。
他抱起那個小箱子往裡看了看，裡面全是陳柯之前給他買的東西，現在被他小心地整理好了，打算一起放在自己的臥室裡。
然而就在他剛想將箱子蓋上時，突然想起還有床頭櫃上的晴天娃娃沒有放進去。
於是他將箱子放下，起身往樓梯口走去，手搭上扶手邁上第一層臺階時, 不經意往上看了一眼，上樓梯的腳步頓時滯住, 眼睛怔怔地睜大幾分。
一個穿著風衣, 身姿頎長的男人, 站在二樓樓梯口, 正垂眸俯視著他。
楚歸棲的眼睛很長時間都一眨不眨, 過了許久, 慢慢一步步往樓上走, 走到那人身前, 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裡面還混雜著一種淡淡的濕鹹。
他仰頭望著那張臉, 什麼話也沒說, 薄唇抿起, 又往下垂起一個細微的弧度，眼睫試探地翕動著抬起，幽黑的眸中浸著委屈的濕氣, 態度近乎小心到可憐。
那人將手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來，俯身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包著他的大腿將他抱起來。
楚歸棲像個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頸將臉蹭到他的頸窩裡。
“你這些天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
他感覺陳柯的身上有些冷，還有些濕，像是泡在水裡出來的，但是那人的身上明明又沒有水，這種感覺很奇怪。
那人沒有說話，就抱著他往樓下走，手心撫摸著他的頭發。
楚歸棲被他抱著坐在沙發上，他跨坐在那人的腿上，摘下他的眼鏡在他唇上親了親。
陳柯從始至終都太平淡了，楚歸棲也一直陷入一種詭異的傷感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手腳，他捧著那人的臉吮吻他的唇瓣，對方終於作出了回應，摟著他的腰反客為主，將他壓到沙發上親。
楚歸棲環著他的脖頸，換氣的時候伸手扒下他的風衣，又去匆忙地解開他的襯衫紐扣，解到一半被那人淡笑著握住手腕，“幹什麼呢小寶寶。”
聽到那個詞的時候他鼻樑一酸，明明只有八天沒見，他卻感覺好久都沒有聽到陳柯叫他寶寶了，一年，兩年，十年，或者是一輩子。
他現在真的想哭，急得想哭，委屈得想哭，但就是流不出眼淚，他將雙腿纏上陳柯的腰，將頸圈摘下來扔到一邊，緊緊抱著身上人在他耳邊一遍遍叫他老公，蹭他的臉頰。
這種感覺太虛浮了，讓他總有一種陳柯下一秒就會消失的錯覺，他用手心去摸那人的身下，“老公，老公我們做.愛好不好。”
陳柯握住他的手，彎起眉眼寵溺笑道，“你怎麼跟個小流氓一樣。”
楚歸棲終於哭出了聲，眼淚嘩嘩地流，抽著氣哽咽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怪我總是想回家，你就不喜歡我了……”
那人用掌心貼上他的臉頰，指腹替他擦去眼淚，俯首吻他濕潤的睫毛，“我沒有不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
他的手勾著拉下楚歸棲的褲沿，從他白嫩的腰胯往下摸到軟乎乎的大腿，楚歸棲的呼吸有些急促，連帶著睫毛也顫了顫，粉白的雙膝蹭到一起，輕輕哼唧兩聲。
“那你這麼多天為什麼不來找我，我說我想你了你也不理我。”
“我錯了寶寶。”
那人將他翻過來，他就配合地像小貓一樣趴在沙發，他想讓陳柯舒服，可事實上是他被陳柯弄得很舒服，一直在發出些淫靡的叫.床聲，那人一邊壓著他一邊掰過他潮紅的臉頰和他接吻，在他耳邊用那低啞的聲音甜蜜地誇獎他。
他喜歡被陳柯誇，每當那人的話貼著耳廓傳輸到大腦，都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沉溺失神，喘息呻吟都會變得軟膩幾分。
楚歸棲被他抱去洗澡，盡管神智不清也仍緊緊摟著對方，緊貼在他身上感受他略低的體溫，那人哪怕是泡在溫熱的浴缸裡也還是冷冷的，永遠也暖不過來似的。
他將手貼上那人的左心口，問他為什麼不回訊息不接電話。
陳柯仍是不回答他。
他就這樣和陳柯一起度過了好多天，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他們在許多地方擁抱，親吻，做.愛，小別墅裡一直升著白茫茫的薄霧，他們好像一對住在森林裡沒有人發現的白孔雀，就這樣要幸福地過一輩子。
陳柯問他，你不回家麼。
楚歸棲說，這裡就是我的家呀，我現在不就在家裡麼。
那人笑了笑，輕聲自語道，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