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秘密下)
祁先義突然變得些許侷促,神色怪異地端起面前紙杯帶笑說:“哪有的事,這些年你越來越順,事情肯定也多,我們家也不好常常叨擾你。”
他抿了口茶水後像是想起什麼,趕忙放下紙杯,把腳邊的“六個核桃”提上來,往前一推:“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婉婉的事多虧了你,這些年來我們兩家走動確實少了,以後還是要多聯系。我沒記錯的話楓楓和婉婉是同一年的,今年都已經工作兩年了吧,有機會讓兩家年輕人認識一下,我們的交情可不能就在咱們這一輩斷了呀!”
祁妍聽著這官腔一樣的調子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家爸爸之口,畢竟平時祁先義在家都不怎麼說話,一說話也全是讓人不中聽的話。
已經接過禮品的肖建德聽完他的這番話,又馬上把那箱“牛奶”推了回去,原本的慈眉笑臉也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先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原以為你是因為我們許久不來往表示歉意提了箱牛奶,結果卻是因為婉婉的事情,而且這牛奶也不是牛奶,往嚴重了說這就是受賄。”
“是我沒想到這個,我一個大老粗你別和我見識,我這就收回來,但是婉婉的事情確確實實是想感謝你。”被肖建德嚇到的祁先義馬上把那箱牛奶拉了回來塞回腳下。
肖建德端起自己的陶瓷水杯擺了擺手:“婉婉的事我也沒做什麼,剛好那個崗位缺人,我只是推薦了一下而已,全是婉婉憑自己本事透過了局裡的內部考核。”
祁妍不動聲色看著眼前這個垂著眼吹開杯沿茶葉的中年男人,要不是她知道她姐的情況,換個人來還真信了。
“妍妍也已經畢業兩年了吧,現在在做什麼啊?”肖建德把杯子放在桌上用手環住杯身又重新掛起笑臉看著祁先義左邊的祁妍。
“你別提了,讀個法學研究生出來又不教書又不去考試,天天就待家裡面。”一旁的祁先義怒其不為。
祁妍不樂意了,反駁道:“肖叔叔你別聽我爸亂說,我哪有什麼都不做,我有一個畫畫的工作,待在家是因為我是居家辦公,我爸什麼都不懂張口就來。”
肖建德看著眼前出落大方還活潑可愛的小輩:“完全看不出來妍妍是讀的法學專業啊。雖然你楓楓哥和你姐差了幾個月,但是他學的醫,你倆應該很聊得來。”
祁妍微笑著心裡默默吐槽:“一個醫生一個半吊子律師?,聊的來啥,聊怎麼解決醫鬧嗎?”
祁妍沒忘記來這裡的目的,巧妙地問道:“剛剛聽肖叔叔你說楓楓哥和我姐一樣年紀,那他是不是和柳姝姐還有我姐同一屆啊?”
這話一說完,祁妍感覺空氣都凝固了幾秒。還是肖建德出來打圓場笑了笑回道:“你楓楓哥雖然是和她們同一年的,但是他因為學籍,讀高三的時候才轉回子洲準備高考,沒有在同一個班。”
“你也認識柳姝姐嗎?”祁妍抓到了其中的重點。
“妍妍,沒有禮貌”一旁的祁先義終於忍不住板著個臉呵斥道。
“哈哈哈,沒關系”肖建德隨和的擺了擺手。“提起柳姝這孩子,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家裡人生病,高考也不會發揮失常,可能後來也不會........”說著說著他嘆了口氣。
“她家裡人誰生病了?得了什麼病?”不等祁妍開口,旁邊的祁先義因為急切身子都微微前傾,引得祁妍側目注視。在她的印象裡祁家和柳家沒什麼交集,為什麼祁先義這麼在意呢。
“你居然不知道嗎?柳姝高三那年,她爺爺住院了,好像是因為食道癌,還動了一個大手術。我也是在柳姝車禍後調查她家庭背景知道的。”肖建德沒想到祁先義這麼多年居然也沒有再和柳家往來了。
聽這語氣,祁妍拼湊出了一個線索。柳家和自己家應該是很交好的,但是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自己爸媽提過,難道是因為拆遷的事情?她默不作聲的邊聽邊觀察兩人的神色變化。
“是食道癌啊,老年人飲食上確實容易得這個病。”祁先義緊繃的神情又放鬆下來,背也往沙發後靠了靠。
“不過現在他們家也是好起來了,上次我姐去看柳姝姐碰到柳恆他都開上寶馬了呢!”祁妍看準時機丟擲話頭,不得已把祁婉賣了準備套取資訊。
“柳恆,他還沒出來工作吧?”祁先義掃了一眼自己女兒又看向肖建德。
“這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當年車禍司機賠了他家二十多萬,後面的也沒瞭解過。”肖建德迎上祁先義探詢的眼光雙手環抱在胸前。
“他明年就研究生畢業了。”祁妍接過話頭,另外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祁先義的臉變了變:“你什麼時候和他走這麼近了?”
“姐和我說的”祁婉眨巴著眼睛把祁婉當擋箭牌推出去了,祁先義聽完臉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