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既然有車為什麼還要搶票?還有他車哪來的?”祁婉沒告訴她在墓園看見柳恆開寶馬的事,但是祁妍也一語中的地從她剛才的話中找到了相悖之處。
就在這時,兩個人放在桌面的手機都亮了,祁妍的還伴隨著“叮咚”的訊息提示音。新建的群聊裡一個“長著鹿角的”動漫男生頭像在群裡發了句:“祁婉姐,我已經到家了,什麼時候方便一起討論下之前的問題呢?”
緊接著一個唯美的歐美少女頭像在下面接道:“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把你姐給你寫的信拍給我們看看嗎?”祁妍坐在祁婉對面手指飛快地用九鍵輸入法打著字發出。
“不用。”一個黑色的頭像跳了出來,那是祁婉的微信頭像。
“確實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哈”柳恆在群裡回複說。
只是下一秒,祁婉就收到了柳恆的私聊:“另外一個是祁妍姐嗎?如果是給祁婉姐你一個人看的話,我想應該是可以的,畢竟我姐提到了你,但是我沒把信帶回來,等我回學校後拍給你。”
祁婉本想拒絕,但是看見那句“我姐提到了你”讓她心裡一動,於是回道:“是,好。”然後繼續打著26鍵說:“你還記得寄件地址和寄信人資訊嗎?”
“你們怎麼私聊了,不是說好一起討論的嗎?”祁妍在群裡發出“沒關系”的表情包後等了好一會兒發現群裡沒動靜了,而對面的祁婉卻低著頭手指快速地打著字,頓時不滿地出聲說。
於是祁婉又引用上剛發出的訊息打字說:“群裡聊。”
柳恆回了一個ok的表情包。
在祁妍的提醒下三人群又活絡了起來,柳恆在群裡繼續發言:“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寄信地址就是我們鎮上的快遞點,而寄信人就是我姐。”
祁婉看見後久久不能回神,一個念頭隱約在心中形成:“會不會,她還活著……”
但這念頭隨著柳恆發出的下一句話又被無情否決:“我姐不可能還活著,當時車禍後葬禮全程我都在。”
祁妍看見對面緊抿雙唇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見機行事地在群裡轉移話題說:“那你們鎮上有監控嗎?如果有監控就好辦多了。”
“沒有”看見柳恆回複的這句話祁妍就像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
柳恆接著一句“但是快遞點應該自己裝了”又讓祁妍看見一線希望,卻又吐槽了一句“下次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不好意思,剛剛手滑發成了兩句。”柳恆馬上道歉說。
祁婉也重振精神在群裡提出目前的關鍵線索:“監控一般是七天一更新,從你家鎮上寄到學校,應該不會超過三天。你如果現在有時間去快遞點,調一下三天前後的監控,應該可以查到是誰寄的信。”
“好,我現在就去。”柳恆發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在群裡說話了。
“我們也去。”不等祁妍回複祁婉就已經抬腳回了房間,雖然祁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也還是跟在後面說:“那你等我回房換一下衣服。”
在獲得五層樓的安置房賠償後,祁家日子過得愈加不錯。原以為就靠收租養老時,不知道是祖墳埋正了還是運氣好,在祁婉上高三那年,城市建設街道辦改革,她們的安置房又拆了。這一拆讓祁家在獲得了一個高檔小區的三室一廳的情況下還額外得了一筆不菲的拆遷款。於是祁父就用那筆拆遷款加上這些年出租房掙的存款湊了湊,買了離市中心較遠的偏北的一套複式別墅。
祁婉高三搬家後,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這個別墅,後來七年前發生那件事後更加討厭這個家,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房間裡的東西也少得可憐。
別墅呈一個太師椅型,坐北朝南,而祁婉房間在二樓左側,也就是椅子的左扶手,而祁妍的房間則在相對的右側“扶手”處。祁父祁母的房間則是和她們各隔了一間在椅背中央。
祁婉在客廳等了會兒,祁妍也換好衣服從樓梯下來了。
樓梯上的人一身灰白色羊毛針織短衫內搭圓領橘色刺繡襯衣,下身一條水藍色雲朵褲和一雙小白鞋將女人本就細直的腿更襯得修長。
“看我這樣穿顯氣質吧,是不是就像才畢業工作的女大學生。”祁妍從樓梯上下來眉開眼笑地說。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祁妍這樣穿確實更顯小了。可是祁婉並不打算搭理她,因為她知道這人的脾性就是你誇她一句,她能用三分顏色開個染坊出來那種。
祁婉雙手揣進夾克兩側的口袋裡就往外走。
“我們這會兒過去說不準還可以湊一起吃個午飯。”祁妍坐在副駕駛饒有興致的說。
祁婉卻仍舊目視前方四平八穩得開著車,祁妍自討沒趣,索性玩起了手機。不知道是玩手機讓時間變得更快還是祁婉加速了,之前還一路平坦的高速路突然變成了坑坑窪窪的石子路。祁妍繫好安全帶坐在車裡也被顛簸得左搖右晃,她看著車窗外面灰塵漫天的爛路沒好氣的吐槽說:“這都幾幾年了,怎麼還有這種路,地圖上顯示這不是國道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