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廣運質問道:“整個塹壕誰都知道你和罌粟過去的事情,我們雖然不是江湖門派,也並不忌諱什麼師徒之戀,但是你別忘了,你和罌粟相戀的時候,你已有妻兒!”
門內的薄荷聽到這句話為之一愣,雖然她感覺得到雄黃與罌粟,也就是現在夜梟小隊中已更名為御米的女子之間有著曖昧,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雄黃不去直視辛廣運:“我已經付出了代價。”
“是呀,代價太大了,不僅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戀人的信任。”辛廣運繼續逼問,“我知道,你擔心有一天也會失去薄荷對你的信任,但你那是杞人憂天,只要你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就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所以,這次行動,由我帶隊,你不用擔心薄荷。”
雄黃搖頭:“我是她師父,我不想她冒險,而且她還是個新人,大哥也說過,薄荷是我們當中最乾淨的一個,不能讓她的手上沾太多的血。”
辛廣運湊近雄黃:“你是不是知道罌粟他們也在新港,所以想去見她一面?”
雄黃遲疑了下,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擔心薄荷。”
辛廣運又問:“如果你的行為導致了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問你,你這次怎麼選?”
雄黃搖頭:“獨腳金,你聽著,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所以,相同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好,算你有理,我最後問你一件事。”辛廣運又上前一步,“你對薄荷是不是僅僅只有師徒之情?”
雄黃肯定道:“我只當她是徒弟,是戰友,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我可以起誓。”
辛廣運注視著雄黃的雙眼,他知道此時此刻雄黃是認真的,他的誓言也是真的,但僅僅只是這一刻。
門內的薄荷聽到這,心裡無比的失落,就在此時,乾元柏醒來,揉著眼睛發現旁邊的薄荷不見了,立即抓起旁邊的眼鏡戴上,看清楚薄荷站在門口後,問:“薄荷,你幹嘛呢?”
乾元柏的聲音警覺了門外的雄黃和辛廣運,辛廣運轉身抬手就開啟了門,門開的那瞬間,就看到了站在那偷聽的薄荷。
薄荷站在門口,又是失落又是尷尬,瞟了一眼走廊上的雄黃後,說了句:“我有點餓,去找點吃的。”
說完,薄荷快步離開,屋內的乾元柏走了出來,看著辛廣運和雄黃很是納悶:“辛秘書,你怎麼來了?”
就在辛廣運準備離開的時候,鹽孫出現在走廊盡頭,站在那說了句:“阿金,讓薄荷留下,換你二哥去。”
辛廣運只得道:“是,大哥。”
鹽孫說完離開,辛廣運和雄黃也轉身離去,留下乾元柏站在那一頭霧水,他除了納悶之外,還感覺到走廊上的氣氛很是怪異,想了一會兒,最終朝著薄荷離開的方向找尋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在這。”乾元柏走進警局的小廚房中,看著正在那裡切番茄的薄荷,“又在做番茄炒蛋?你怎麼這麼喜歡吃這個?”
“我從小就愛吃這個。”薄荷放下刀,拿起碗開始打蛋:“況且我餓了。”
乾元柏點頭,站在旁邊看著,當看到薄荷往碗中加鹽的時候,奇怪地問:“你不是一向吃番茄炒蛋放糖的嗎?今天怎麼放鹽了?”
薄荷的回答依然冰冷:“我想改改習慣。”
乾元柏若有所思道:“每個人的習慣可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薄荷語氣依然冰冷:“我這不是改,準確來說是戒,我要戒掉一些習慣。”
乾元柏道:“戒掉習慣就是改變自己的性格,就拿我來說,我從小就喜歡吃辣椒,吃什麼都要放辣椒。後來有一次我生病了,嗓子痛,一直咳嗽,那時候沒學醫什麼也不懂,繼續吃辣椒,沒有辣椒簡直不能活,最後一病不起,連睡覺都痛苦,不得已我去找了西醫,說我得的是氣管炎,叮囑我以後不能再吃辣椒了,於是,我為了能睡覺,為了不那麼痛苦,我不得不把辣椒戒了,戒了之後我才發現,其實沒辣椒我也能活。”
薄荷站在那呆呆地聽著,許久才道:“對呀,其實沒辣椒也能活,所以,我也可以把放糖的習慣改為放鹽。”
“我不是那個意思。”乾元柏慌忙擺手,“我的意思是,你又沒經歷什麼事情讓你必須改變這個習慣,所以,何必為難自己呢?人生在世就幾十年,想做什麼就去做唄。”
薄荷抬眼看著乾元柏,乾元柏也看著她。
兩人對視許久,乾元柏臉一紅:“你看著我幹嘛?”
薄荷忽然笑了:“沒什麼,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我手藝挺好的。”
“番茄炒蛋。”乾元柏呵呵笑道,“放糖。”
薄荷轉身喃喃道:“對呀,還是要放糖,有些東西你想戒掉的時候,卻有人在提醒你,其實是戒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