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芝身首異處也不是什麼山匪所為,恐怕也是徐福一夥人安排的……
這麼想來,徐歸遠的處境簡直可以稱得上——兇險萬分!
幸兒自己將玉謹趕去他身邊——
這是宋堯心頭如今唯一的慰藉……
‘希望歸遠不要出事……’
黑暗中,宋堯閉眼雙手於胸前合十虔誠祈求著,但他越是虔誠,山莊中毒死去那婦人頂著七竅流血的恐怖死狀,夥同屍首分離的胡雪芝在他腦海盤桓的就越是清晰。
甚至……
腦海中她們二人恐怖的臉上嘴角牽動,彷彿……再笑!
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知何時同時轉向宋堯!
“呼…”
他脊背沒忍住貼上冰冷刺骨的後牆,猛的睜開眼,卻發現睜不睜眼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反正眼前都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
能吞噬人靈魂的黑暗,不知道哪一瞬,她們兩個的臉就會變得清晰…
“二哥……”
宋堯心髒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悶痛到無法呼吸……
·
“噗……哈哈哈……”
鎏金蒲團上,閉眼雙手合十敬香的徐善,唇角上揚,數度沒忍住樂出了聲。
“我說老爺,”二伯母依舊一身淺淺淡淡的紫,視線掃過‘擁擠’的供桌,撇撇嘴,“人家都說心誠則靈,你這既拜三清又拜和尚,神武大帝、聖母娘娘也沒怠慢了,香火到底飄到哪家麼。”
徐善心裡美,也有了心情說笑,“你懂什麼,禮多人不怪,我多多燒上幾炷香就是。”
“不過…”二叔母神色鄭重了些,先四下觀察了下,屋裡並無灑掃侍奉的下人後,才壓低聲音道:
“夫君莫不是高興的太早了些?大房雖然……可老三、老四可都是老太爺嫡出的,能同意你做新的當家人?”
說起這個二叔母心頭就堵的慌。
都是老太爺的血脈,不過自家夫君沒福氣,不是從太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至於家裡從上到下,對待他們一家都是兩套做派麼。
“要想將徐家穩穩捏在手裡,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夫人放心,蟄伏籌謀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今天,為夫早已想好萬全之策。”
徐善胸有成竹的樣子在不知覺間也感染了二叔母,她跟著笑了出來,懸著的心安穩了些。
“夫人!”
徐善整個人容光煥發,說話置地鏗鏘,就連面容跟著都年輕了幾分似的。
眼睛裡躍動著的光,刺的二叔母心底癢癢的,彷彿又看到了記憶中那個鬱郁不志的青年才俊……
“咱們的霆芸、儷芸,從今往後就是這府中嫡出的少爺、小姐!往後再無人敢輕慢他們!”
二叔母心神具震,緊接著呼吸急促起來。
同為大家庶出的她,“嫡出”二字對他們這群人來說有天然、足以讓他們付之一切的吸引力。
“夫君…嫁給你果然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體態日漸豐腴的她,如年輕時般,蓮步款款,深情將……肥頭大耳貼在徐善前胸。
徐善眉梢抖動,嘴角抽抽:呃……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嘛…
手掌猶猶豫豫、起起落落數回,最終才萬般無奈似的輕輕在…老妻豐腴的腰身上輕拍兩下。
“好了,多大年紀了,讓下人瞧見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