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預感過今天不會好過了,徐二三言兩語就讓胡氏去觀裡‘清心寡慾’三個月,她不咬人才怪!
只能見招拆招了!畢竟最大的靠山不在…
徐家別的人除了秦生對他和善些,旁人都挺看不慣他的…
胡氏院裡的小丫鬟來傳信之後,宋堯才起身去花廳——這是劉媽媽之前交代的,說是怕他不識貴人,言語沖撞了人家就不好了。
再說他身份尷尬,到底算男子還是女眷也掰扯不清,索性等人齊去宴會上露個臉就好。
這種大場面,玉沁害怕小卓應付不來出岔子,她選擇親自跟在宋堯身側。
穿過熟悉的廊亭、園子,隔著老遠就能捕捉風聲中花廳的笑鬧聲,風中脂粉兒味比花香還濃鬱。
“今兒迎客的是徐老爺養子的媳婦,秦家那個小哥兒,怎麼不見新婚的老二媳婦?”
“你還沒聽說呢?”身著湖綠色紗衣的婦人捂嘴,眼神四顧,壓低聲音悄聲說道,“徐二那媳婦和他一個德行,根本不將胡氏放在眼裡呢,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去請安,婆母的話也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架子大的不得了,輕易使喚不動呢!”
“呀!他還擺譜呢?我聽說不是附近村裡的泥腿子麼?徐老爺心善讓他進了門,怎麼真覺得飛上枝頭了?”
“誰說不是,要我說徐老爺就是忒心善…”
……
“夫人…”
“我沒事,走吧。”
這一路,他絕對是這群婦人口中的焦點,議論什麼的都有,相同點只有一個——他和徐二是王八配綠豆、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宋堯深吸口氣,才踏進花廳,就聽見胡氏操著能夾死蒼蠅的甜膩嗓音,格外親熱的呼喚他。
“堯兒啊,快到母親跟前兒坐著,今兒來的都是徐家的貴友親朋,母親介紹給你認識…”
不知道的,怕是還會以為他們關系多親厚呢…
宋堯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應了,就知道胡氏不會讓他安生。
“嘖,他怎麼來了?”
“就是,一個男人…就算入了內宅,怎麼能和我們坐一塊?”
“這徐家忒亂,這廝也忒不懂禮數,懂事的,這種場合早就稱病不見人了,真是平白壞了好心情。”
…
稱病?
宋堯心底冷笑,若他真的露面,怕是還不知道把他和徐二傳成什麼樣子呢。
“母親。”
胡氏笑容親切,招呼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宋堯自然是不可能坐的,若真坐了,她周邊圍坐的數十名貴婦恐怕會直接翻臉走人。
她先前可是說了,這些都是徐福貴友親朋的家眷,但凡失禮惹惱了其中一位,就是打徐二的臉——雖然他素來沒什麼臉面。
宋堯推脫感染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各位貴人就不坐了。
胡氏笑容關切,關心一番後,眉眼含笑道:“你伯母在席面上,你先過去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