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你剛剛下春、藥了?!……
段晏在竹意堂等到天色漸晚, 派去禦書房請寧詡的宮人才苦著臉回來。
“公子,陛下他不來啊。”宮人憂愁道:“只是讓內務司待會給我們多送些炭火,來驅散殿內的寒意。”
不等段晏開口, 他又急切地說:“不過公子, 奴才剛從禦書房離開的時候,瞧見那王公子冒雪求見, 陛下竟然也讓他進去了……”
此話一出, 旁邊的宮人們都悄悄抬眼去看段晏臉上的神色。
要是、要是他們的段侍君也能如從前一般舍下面子, 去禦書房門口堵陛下幾次,說不定就能重獲寵愛了呢?
常言道舊情難忘,段侍君長得這樣好, 稍微軟下脾氣求一求陛下, 什麼事不能成啊!
段晏似是察覺到周圍宮人們的心思, 卻依舊冷淡道:“你再去一趟, 就說我風寒未愈, 頭疼不已,讓陛下務必過來看一看。”
領了吩咐的人苦著一張臉又出去了。
段晏轉身往寢殿內走,將一眾形形色色的不滿目光拋在身後。
……他如今已不願意戴上偽裝的面具, 在寧詡面前表演出一副溫柔大度的模樣來了。
現在的他, 要是去了禦書房,對上那日日纏著寧詡的王知治, 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或許出手殺了那姓王的也說不定。
段晏擰著眉心,想。
他回到寢殿, 關上門,在榻沿上靜靜坐下。
冬日的天色暗得早,屋裡卻沒有點燭火,青年默默待在冷如冰窖的殿內, 等著看寧詡究竟會不會過來。
也等著看,在寧詡心裡,對他究竟是隻有抵觸和防備,還是殘留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意。
禦書房內,寧詡長長嘆了一口氣。
宋公公也跟著嘆了口氣,無奈道:“陛下,竹意堂的宮人又回來了,候在殿外,說段侍君受風頭疼,整個人冷得和塊冰似的,一定要讓您過去探望呢。”
寧詡抬了下臉,還沒開口,就聽見旁邊的王知治搶先說:
“宋公公,您這就不對了,陛下已經拒絕過一次,怎麼還讓那竹意堂的過來?幾次三番地過來打攪,是要違抗旨意嗎?”
宋公公愣了下,賠笑道:“王公子,奴才也只是盡自己的本分,萬一段侍君真有什麼好歹……”
王知治:“頭疼腦熱就去請禦醫,雪天畏寒就找內務司,找陛下做什麼?宋公公,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聽見他的前半句,寧詡本來還那麼幾分認同,但又聽見王知治叱罵宋公公,不由得蹙眉,不高興道:
“宋公公是朕的禦前大太監,當然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教訓朕的宮人幹什麼?”
宋公公每日勤勤懇懇做事,從無絲毫怨言,是老黃牛中的戰鬥牛,寧詡都看在眼裡。
他不允許隨隨便便來一個外人都能罵宋公公!
王知治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寧詡還會出言維護一個奴才,忙解釋:“陛下,臣也是想著您,那段晏屢次遣人過來打擾您,趕也趕不走,不是更讓陛下煩惱嗎?”
寧詡面無表情道:“哦,可是你也硬要賴在禦書房裡,朕幾次讓你回去,你也不回去啊。這麼說來,你豈不也是違抗聖旨了?”
今天王知治帶著他南方老家的瓜果來,說要給寧詡嘗嘗。
在門外站了小半個時辰,寧詡擔心他被凍傻了,只好把人放進禦書房。
結果王知治一來就不走了,殷勤給瓜果剝皮切塊,端到寧詡跟前,期待地請他品嘗。
一個多時辰後,寧詡的肚子裡裝了一堆東西,飽得直打嗝,連晚膳也吃不下了。
聽見他的話,王知治抿了下唇,低聲說:“臣從未有如此親近陛下的時光,忍不住想再將這時光留得久一些,陛下卻這樣責怪臣,讓臣好生難堪……”
態度是低聲下氣的,回去的話是隻字不提的。
寧詡有點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