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情真意切,藺途愈發覺得自己過得卑微,眼神逐漸變得憂鬱。
誰說不是呢。
平時他在網上偶爾刷到罵自己的言論也會點進去看看,前兩年還會難過,這兩年已經不會點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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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休息時間沉迷網路遊戲儼然已經成為他的解壓與逃避的手段,首先夢4受眾中二次元濃度極高,不易於追星群體重合,其次裝小女生真的很好玩。
哦不,現在已經變得不好玩了。
藺途伸手擋開助理為他擦臉的手,微微低下頭,讓兩根接在鬢邊的須須微微擋住自己的側臉,撲過粉的面板顯得慘白又病態,他顫動了一下眼睫,低聲說:“我知道了麗姐,我會好好拍戲,好好聽你的話。”
眾人的心尖同時顫動了一下,幾個女助理都有點兒不忍地捂住了心口,紛紛祈求地看向白麗,眼神中有不甘有指責還有憤怒。
老牌經紀人怎麼能這麼奴役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大虐!
白麗:“.......”
這小子要是能老老實實把這演技用在正途上,咖位還能再升一個檔次,現在這叫什麼事兒?
她無奈地問:“ 說吧,你想要幾天假?”
藺途抬頭看她,一臉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嗎?”
白麗作勢起身要走。
藺途連忙把她叫住,伸出手掌:“別走!別走!五天!五天行不行!”
白麗說:“兩天。”
藺途咬咬牙,彎下一根手指:“四天!”
白麗氣定神閑地說:“三天。”
藺途裝作不甘心地說:“好吧,三天就三天。”
“最近不要登你自己的微博。”白麗懶得再跟他多說,只在臨走時叮囑了一句:“別亂發東西,有什麼營業照片讓小周處理。”
藺途哦了一聲,乖乖地說:“麗姐慢走,麗姐拜拜。”
送走一尊大佛,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小助理們小聲歡呼雀躍,藺途一撩自己鬢邊兩條須須,朝小周豪邁地說:“去,去給大家發個紅包,我請大家吃雪糕。”
於是小助理們每個人獲得了一根兩百塊錢的電子雪糕,感動得不能自已,紛紛愈發堅定效忠老闆的心。
人一開心,精神氣都好了不少,幹活也更有勁了。
導演知道這是藺途在劇組裡最後一場戲也沒過多苛求,機位多,讓剪輯多花點心思找角度鏡頭湊一湊就是了,於是對藺途最後一幕已經盡力猙獰的臉擺了擺手輕易放過。
劇組眾人一起吃過殺青蛋糕,愉悅地送走了藺途。
回去的車上藺途一直哼哼著自己的成名小曲兒,連瞌睡都沒捨得打。
小週一臉擔心地看著他:“途途你要不睡會兒吧,這幾天都沒睡好呢。”
藺途完全不聽,顧自說:“不睡了,我還有事兒呢。”
小周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拐彎抹角地問:“要跟李教練談後續合作的事兒?”
“是啊。”藺途心不在焉地回答,對著小鏡子撇了撇自己的劉海,不滿地皺眉。
發膠還黏著,嗯,回家還得好好收拾收拾。
小周欲言又止,礙於司機還在場,只得憋到回家再詳談。
到家後,大包小包全部碼在客廳拐角,沒人住的時候房子一直有家政阿姨定時上門打掃,每一樣陳設都比風塵僕僕歸來的幾個活人要幹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