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溪愣了一下,寬慰道,“只是一點小病而已,很快就會康複。”
寧時柒卻咯咯笑起來:“我知道了,我要死了——真是太好了!”
裴應溪的臉色沉下來:“柒柒,我不會讓你死。”
然後又溫柔地撫摸他蒼白的臉頰,“不過我一定會死在你後面,我會吃下你的骨灰,這樣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了。”
寧時柒驚恐地看著裴應溪,突然吐出一口血,又暈了過去。
……
卓清然沒想到自己剛離開十分鐘,又被叫了回去。
“你是禽獸嗎?”卓清然真的怒了,“寧時柒都虛弱成這樣,你竟然還能夠……”
裴應溪緊鎖眉頭,打斷了他,“卓醫生,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
卓清然看著寧時柒從嘴裡流出的血跡,驚疑不定地看向裴應溪,最後把裴應溪又請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卓清然從診斷室裡出來,鄭重其事道:“你不要再刺激……不,如果你對你的oega還有一點感情的話,離開他,不要再與他見面了……”
卓清然走後,裴應溪在診斷室的門前站了十分鐘。
然後叫來了管家,安排他再去請精神科的醫生過來,並且擴建宅邸內私人診室的規格,對標聯邦第一醫院。
在這個過程中,他忽然接到了來自下屬的通訊,焦急地報告他之前安插在各大軍團的線人似乎都出了問題……
裴應溪沉默許久,忽然對管家說不用找精神科的醫生過來了,診室擴建也暫停。
……
卓清然的勸告沒有阻止裴應溪與寧時柒見面,但至少他的行為收斂不少,沒有再隨時隨地發情強迫寧時柒,見到寧時柒時話也少了很多。
但寧時柒依舊像是缺水的玫瑰,一天天地在枯萎。
盡管在卓清然的調理下,他的資訊素水平有了不少改善。營養不良也得到救治,雖然他吃不下任何東西,但能夠透過注射的方式注射他需要的營養元素。
然而,寧時柒身體裡的器官卻一天又一天地快速走向衰竭,縈繞在周身的死氣越來越濃。
任誰看到了他,都會得出命不久矣的結論。
“古藍星有個詞,叫‘鬱郁而終’,”卓清然嘆氣,“建議你還是找專業的精神科醫生。”
“但是,”卓清然話音一轉,“不管是哪位精神科的醫生,但凡那人有點良知,都會懇求你放過你的妻子。”
……
裴應溪疲憊地應付完研究院和世家軍團裡的那群蠢貨,推開房門,意外的發現寧時柒低頭在看什麼,嘴角含著笑。
盡管那笑容很輕很淡,但真的是寧時柒這段時間裡唯一露出的笑容。
裴應溪驚喜地走上前去,卻發現寧時柒在看他今天的體檢報告書。
家中的檢查裝置雖然高階,但還是不如醫院全面,前天他親自帶寧時柒去了聯邦第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