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天邊翻起魚肚白。 一點晨光從簾……
天邊翻起魚肚白。
一點晨光從簾間鑽落。
饒春白再度醒來, 眉眼清朗,不見昨夜的哀慟與憂愁。
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一段歷史,何須再過於糾結?那些曾經錯過的人與事, 他重新把握在手中便是。
饒春白直起腰, 在危衡的臉頰落下一個吻。
危衡雙目緊閉著, 捲曲的發梢搭落在了肩上,在呼吸靠近的一瞬間, 肩膀猛地收緊, 將人按在了手掌上。
手指一動。
底下的肌膚光滑潔白,讓人愛不釋手。
饒春白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鬆手。”
這人也真是的。
素日裡看起來不茍言笑,生人勿進的模樣, 一旦嘗到了葷腥的滋味, 就變成了一隻貪婪的狼, 像是要將每一塊骨頭都榨幹為止。
饒春白搭上了他的肩膀。
後背寬闊結實,肌肉線條流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上面遍佈著一道道的抓痕。
危衡伏在肩窩處, 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 才抬起頭。
饒春白又急又惱, 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上面的皮肉堅硬如鐵,紋絲不動。
饒春白實在是惱了,罵了一句:“畜生。”
危衡一點都沒有被辱罵的感覺, 反倒是更靠近了一些, 鼻尖蹭著臉頰,說:“好聽,再來一次。”
饒春白抬起眼皮,眼瞳含水, 瞪了一眼。
眼波流轉,越發不可收拾。
折騰了小半個早上,危衡這才松開了手。
饒春白起身披上了外袍,見窗外的天色,心想:得了,今天又做不成什麼正事了。
日日這樣下去,非懈怠了不可。
饒春白以前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練劍,現在好了,天黑到天明都在做那檔子事。
不過也不能全怪危衡,他自己也食之知味。
“從今日開始,你收斂些。”饒春白警告。
危衡正蹲在水井邊打水,腰背虯然有力,聞言看去,臉上流出了些許不解。
“為什麼?”
饒春白:“你還敢問為什麼。”他反問,“你多少日沒摸刀了,我又多少日沒練劍了?”
危衡毫不在意:“不過三五日,日後再練便是。”
饒春白聽著他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一股氣不打一處來,抬手袖中一道劍光掠過,直奔危衡的肩膀。
哐當——
水桶倒在地上,灑落了一地的井水。
危衡抽刀相擋。
在狹窄的空間中,刀光劍影交織。兩個人都收了力,沒有真刀真槍的動手,身影輾轉騰挪,貼得極近。
饒春白察覺到不對勁,立即收手:“……”
危衡也難免有些不自然,單手提起裝得滿滿的水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從頭澆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依舊有一團火在腹部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