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回答,出乎了明離的意料。他一時接不上話,停頓了片刻:“呃……饒春白……”
危衡眉頭緊皺:“你到底要說什麼?”
徐寧在一旁小心地提醒:“奪舍。”
危衡捕捉到了聲音,一轉頭,眉心褶皺越發深刻:“你怎麼也在。”
徐寧:“……”
對于徐寧,危衡的記憶更加深刻一些。
不僅眼睛有問題,腦子更是不清楚的一個人,天天攛掇著幾個蠢貨和饒春白作對。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也挺惡心的。
不知為何,饒春白一直沒有對徐寧動手。
危衡不懂,但是尊重饒春白的選擇。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能對徐寧有好臉色。
徐寧脖子一涼,後退了一步。
明離適時站了出來:“你不覺得饒春白近日的行為不正常嗎?要是以前,他會對顧長然林照不假辭色嗎?”
危衡沉吟片刻。
明離覺得有所突破之時,聽見危衡道:“以前不正常,現在正常。”
明離:“……”
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明離圖窮匕見,明白繞圈子是沒用的,只能直截了當地說:“饒春白被人奪舍了。”
“奪舍”這兩個字一出,危衡的目光瞬間銳利了起來。
危衡聲音很冷:“你最好謹言慎行。”
奪舍這種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明離也明白,攤開證據一一說明:“饒春白是不是性情大變,是不是對以前愛護的師弟冷眼相待?”
危衡沒說話,目光沉沉。
明離加把勁,繼續說:“你覺得現在的饒春白很好,對吧?但就算再好,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饒春白了。”
危衡喜歡饒春白,這是明離早就知道的事情。
在很久以前危衡私底下來威脅過顧長然與林照,讓他們不要這麼過分,要對饒春白好些,明離也知道。
也是明離向饒春白告密的。
後來,也不知道饒春白對危衡說了什麼,危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們的視線中了。
“他是披著饒春白皮囊的惡鬼。”
“你與他在一起,沒有好下場的!”
明離死死盯著危衡,企圖從他臉上看出動搖懷疑的徵兆。
很可惜,危衡沉著臉,沒有一點多餘的神情。
“如果你只是想來說這個。”危衡的嗓音有些啞,“你可以滾了。”
明離起身,最後說了一句:“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危衡沒有再說一個字,一直到明離與徐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許久,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日落西沉。
窗外光影暗下,五官隱於暗處,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
饒春白外出歸來:“我今天淘到不少草藥……”正說著,發覺店鋪裡格外冷清,轉頭對上了危衡的目光,一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