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遺忘的背面
“空無一人的大街,闖入無人婚紗店,為你披上雪白誓言。世界已灰飛煙滅,而愛矗立高樓間,你是真的或是我的幻覺。”
“時光遺忘的背面,獨坐殘破的臺階,哪個亂世沒有離別。天空和我的中間,只剩傾盆的思念,如果相識,不能相戀是不是還不如擦肩。”
入冬,今年的新南,極其罕見的下起了大雪。
賽亞克努走過一家ktv,聽見上面傳來五月天的《步步》。
“在失去你的風景裡面,你卻佔據了每一條街,一步步曾經一步步想念,在腳下蔓延。在充滿你的回憶裡面,我獨自流浪海角天邊,一步步走過當時心願……”
賽亞克努聽黎佳玥說過,這是一首幾千萬年前就存在的老歌了,當時他順道跟著聽了兩句,如今再次聽到熟悉又陌生的旋律,他的心髒輕輕一顫,鼻子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澀。
孤身一人走在這條小路上,滿天飛舞的雪花輕輕飄落到他身上,很快便堆積起了小山。
ktv裡的旋律還在繼續,賽亞克努垂下眼眸,抬腳想往前走時,ktv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耳熟的女聲。
“小努,你要去哪兒啊?”
黎紀薇的臉龐在賽亞克努的腦海中浮現,他瞳孔微微一縮,一轉身,竟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黎紀薇。
“紀薇姐,你不是已經……”
黎紀薇看他愣的看上去有些傻,於是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說:“今天是你生日啊,你忘了嗎?”
嗯?我生日?
聞聲,賽亞克努呆呆地站了幾秒,隨即餘光一瞥,看到ktv店內掛著的老牌日歷。上面的號碼,換算成玫瑰星系的日期,恰好是他的生日。
“半小時前阿瑞才打電話讓你過來,”黎紀薇和前臺要了幾瓶果汁,一舉一動都很正常,彷彿那場戰爭沒有存在過一般。她又回過頭:“我下來拿兩瓶喝的,走吧,大家都在上面等你呢。”
大家……
賽亞克努捕捉到這個關鍵詞,眸子裡面亮起了一點點微光。
他跟著黎紀薇上了五樓的包間,走到包間門口,那首《步步》的旋律又傳入耳朵中。
包間的門被開啟,裡面的燈光或明或暗,或濃或淡,跳躍在包間裡的每一個角落,快速變換著顏色,就像是夢裡模糊的輪廓。
他的於大哥,降以哥,銘逸哥,小野哥,紀薇姐,月亮姐……還有他的萊斯冥瑞,全都在裡面。
恍惚間,前方的一切開始變得朦朧,讓他什麼也看不清。
抬手一碰,原來是眼淚覆滿了雙眼,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彷彿是靈魂在這一瞬間回到身體裡,賽亞克努看著眼前的一切,悲傷從腦袋裡清空,只感覺得到無盡的舒暢。
他走進包間裡,大家為他戴上生日帽,燈光昏暗間齊唱生日歌,蠟燭上的火吹滅散發出淡淡的青煙,甜甜的奶油在口腔裡炸開,奶油大戰點在鼻尖上的白色奶油,螢幕上不斷滾動的歌詞,這些事情都離那場星際戰爭很遠,那些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他們終於又可以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玩耍,一起度過一段又一段轟轟烈烈的時光。
炸開的禮炮噴出五顏六色的愛心禮花,賽亞克努笑著從半空中抓住了一片,粘上一點奶油貼到萊斯冥瑞額頭上,然後他便得到了來自萊斯冥瑞的愛心禮花轟炸和在臉上吧唧一口。
四面八方的歡笑聲充斥著耳膜,把一切雜音都隔絕在外,在這一刻,賽亞克努只想聽見自己想聽見的,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朋友和愛人,就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
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吧,他再也不要難過了,再也不要向前走了。
盡管這只是一場夢,他也永遠不要醒過來——
幾聲砰砰砰的拍門聲響起,趴在床頭櫃上睡過去的賽亞克努被驚醒。
厚重的窗簾擋住恆星想要穿透的光芒,房間裡一片昏暗,隱隱約約只能看清傢俱的輪廓。
砰砰砰——砰砰砰——
“小努!一直呆在房間裡做什麼呢?你都兩天沒吃飯了!”
“開一下門吧小努,你母親給你做了水餃,放的是你最愛吃的餡兒。”
……
劉海擋住雙眼,賽亞克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撐著身體站起來,站在原地清醒了一會兒,緩緩走上前去開門。
褚音七做的水餃還是熟悉的模樣,清一色的湯底,撒上了一把綠油油的蔥花,佈局看上去很簡單,但卻很有食慾。
賽魯瓊斯和褚音七問了賽亞克努好多問題,賽亞克努回答的都很簡潔,要麼嗯,要麼是,要麼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