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秦修問:“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什麼事?”白術側過來一些。
秦修笑眯眯:“抱著我喊大爺。”
“……”白術面無表情,“是嗎?”
“跟我的小寵物似的,讓你坐著不敢站著。”
“還有呢。”
“我要走你就抱著我的大腿不放,邊哭邊嚎。”
“……”
“沒錯。”秦修壞笑著湊過去,“還求著我疼愛你。”
剛醒過來就聽到這種葷話,而且是出自秦修口裡,白術的神情變幻莫測。
“我不同意,你就強迫我。”知道他喝斷片了,秦修毫無壓力地胡謅。
白術沉默片刻,側身伸手貼到他的腦門上,正色問:“秦修,你病了?”
雖然這個親近的舉動很讓他愉悅,但這句話一點都不讓人愉悅。秦修拿掉額前的手,正直道:“是你忘了。你昨天晚上在我手裡射丶了,我不幫你你還咬我。”
白術笑了笑,“就算我醉得走不動道了,也不可能求你疼丶愛。”
這句話輕松愉快,理所當然。
就算有準備,聽到這種話心裡還是不太舒服,秦修垂眸掃見枕腳的白紗,甩開那點不愉,抽過來捋順了,“我給你纏。”說著伸手理了理淩亂散在他頸側的黑發。
白術受寵若驚:“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從來可只有他服侍這位大爺的份。
秦修從鼻腔裡輕哼一聲,沒說話,身體向前白術那方傾了些許,撥開他額前的發絲,在腦後固定一邊白紗,然後一圈圈纏上去。
隨著動作,白術揶揄的笑漸漸消散,即使看不見也感覺得到的認真,跟前兩次的不耐煩不一樣。
秦修繞完最後一道,指尖纏著白紗輕輕一扯打好結,又朝前用手指整理邊角,然後被白術伸手握住了。
屋內出現短暫的寧靜,秦修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一夜未通風的屋裡光線昏暗,隱隱悶熱,連著人的腦袋也有些昏沉。
白術握著他的手指,靜了片刻:“沒上藥水。”
秦修怔了怔,從喉嚨中應了一聲,沒有像平日一樣噎他一句事多,解開白紗,浸了藥水,重新纏上去,手指無意劃過他的面頰,意外覺得溫暖。
有一種異常寧靜又異常模糊的東西縈繞在屋裡。
這種不知名的氛圍被一陣叩門聲敲散了。
“修哥哥,你沒有在打坐吧?”
是宴淺的聲音。
“沒有。”秦修揚聲回了一句,打算繫好紗帶去開門,手腕卻被握住了,在他疑惑地想開口問時,又松開了。
看看手上的紗帶,又看看木門,莫名不想起身了,便揚聲:“進來吧。”
宴淺推門進來:“有人找你……”
秦修放下胳膊看自己的成果,隨手挑起遺落在發間的白紗,滿意得很,問:“誰?”
屋裡的景象讓宴淺愣了一下,“修哥哥剛醒麼?”
“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修哥哥也會賴床。”宴淺低下頭,在秦修看不見的地方,靈澈的眼眸黯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