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翁白術以為他們的沉默是想互相推脫照顧的責任時。一個人影猛的撲上來,肩膀上旋即傳來一陣疼痛,腦袋也被晃得眩暈,“小師弟!你現在還能揍秦師哥嗎?還能嗎?我相信你能三下贏小決月也能贏秦師哥!”
翁白術連忙掙脫禁錮,一凝神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充滿著希冀的臉,“你……”
“對啊對啊,小師弟,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再次打贏秦師哥的!”
“就是,小師弟,像當初再揍秦師哥一頓!”
……
眾人的激情附和讓翁白術有些愣神,這是被壓迫久了要起義?
“小師弟!”趙飛揚又一個猛撲,摟住翁白術,“你天資如此聰穎!小時候我就看出你的非凡潛力了!能按倒秦師哥的豈是常人?那絕對不會是啊!”
翁白術的肩膀被勒得生疼的,“你們先放開我。”
趙飛揚卻像完全沒聽到,只一個勁地抱怨:“你是不知道啊小師弟,我們被秦師哥壓迫得多慘!每天寅時起床修煉,美名曰吸取純潔的靈氣!卯時就去唸書,一讀那就是一兩個時辰!口幹舌燥秦師哥也不放過我們!而且經常對我們施暴!你也看到了師哥怎麼踹我!……”
“小師弟你是我們的救贖!”
“當初欺負你的事就不要在意了嘛,我們讓你打回來!你想怎麼報複怎麼報複!只要去揍秦師哥一頓!”
“對對對,我們放著你隨便打,你好好出氣!”
……
他果然不該以正常人的思想來揣摩這幫人。
晚上秦修的院子裡聚滿了人,翁白術也被趙飛揚帶了過來。秦修完全沒有帶壞小孩子的負罪感,從偏愛自己的莫淨師叔那搬了好幾壇清酒過來,放任他們喝。一開始大家都被嗆得狼狽,到後面才習慣,估計是第一次接觸酒的原因,少年們幾乎千杯不倒。
相處了三四年的小夥伴要走,年齡還不大的少年們抱著酒壇傷感得一塌糊塗。
借酒裝瘋來圍攻師哥的少年被秦修一腳踹翻一個,秦修提著酒壇子就到落選兩個小弟面前,忒狂,“如果你們選擇留在外門,我一樣能給你們內門的待遇。”
兩個少年酒水與淚水交織,眼眶紅紅的,聽到這話突然打了個酒嗝。
看著這兩人這幅呆樣,秦修又狠狠揉了揉他們的呆毛,“不相信本師哥?”
其中一個登時就笑了,笑得軟軟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謝、謝……謝謝師哥,我、呃,一定會勤加修煉……的。”
“謝謝師哥……可是,我爹說如果不能入內門就回去……”另一個撓撓腦袋,一臉無措,“而且、我是獨子,叔叔他們爭權爭得厲害,上次他們來信說了家裡的情況……”
秦修一愣,他收小弟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能入劍霄門的家世都不一般這個問題……所以他是有一幫土豪師弟麼。
“隨你。”秦修也到不勉強,和他碰了碰壇就轉身離開。
少年醉後有點呆,就歪著腦袋看著自家師哥的背影,隨酒香飄來的聲音還是那麼懶散,“有人去找麻煩我很樂意替你解決,總歸是我秦修的師弟。”
月至中空,倒了一地後,只有秦修和翁白術依舊堅|挺,翁白術是沒怎麼喝,秦修是修為比他們高,自然不會輕易醉倒。
秦修懶洋洋坐在臺階上,提著半壇酒,眼睛微微眯起,隔一地屍體與靠在牆上的翁白術對視。
殘月幽,屍橫遍野,夜風起,衣袂舞動,濃稠的樹影輕輕搖曳,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