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治癒一笑。
“那是誰?”沐子雲像是才發現秦修,問。
“他啊……”翁白術看向現在還一條的橫在地上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剛才幫我,被他們揍了。”
我操??主角你小小年紀就說瞎話不眨眼的作者知道嗎?秦修怒不可遏卻又動彈不得,只能兇狠地瞪著眼睛。
沐子雲又遞給他一瓶藥膏,“師兄還有點要事,先走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過來找師兄。”
“好。”
翁白術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又在原地佇了許久才轉過身來。
秦修忐忑地看他走過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主角那麼陰鬱的表情是想再揍自己一頓嗎?他奮力地挪動身子想離主角遠點,可是徒勞無功。
翁白術蹲下來,一手揪住他的衣領,然後一提。
嘶——
什麼叫“牽一發而動全身”?秦修徹底體會到了。如果不是臉部顏色比較精彩,絕對可以看到他猙獰的表情。
“秦師哥你忍著點,我太小,背不動你。”翁白術十分禮貌道,但動作卻絲毫不禮貌。
沒等秦修抗議,翁白術直接攥緊他的衣領,把人活活拖著朝屋裡走去。
一路磕磕碰碰,秦修心裡都罵不出聲了。
翁白術把秦修拖到榻旁就自己坐上榻脫衣擦藥。
給淤青和腫起的地方塗了藥,翁白術靠在床頭摩挲著那色澤溫潤的玉瓶,他記得上輩子他一直珍藏著他師兄給他的玉瓶,在遇到絕境時,熬不住了就會拿出來看一看,就好像透過這個能觸到大師兄的溫柔。他一直覺得大師兄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一縷陽光,在最黑暗無助的時候照過來了,然後一輩子都記得那個滋味,一輩子都放不開。
有關大師兄的一切他都藏起來,不給任何人一絲一毫窺見的機會,如果被誰窺見了……就殺了那個人,其作為甚至已經達到了病態的程度。
想到今日不同的遭遇、不同的選擇,翁白術無聲輕笑一聲,他手一揚,玉瓶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線,碎地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一瞬,心裡痛不欲生也痛快淋漓,稚嫩的面容全是猙獰。
秦修還在忍受身體的疼痛,那稚嫩的童音又陡然響起,“秦師哥,我給你擦藥吧。”
不容他拒絕就被扒了衣裳,藥膏不要錢似的塗了一層又一層。
秦修只覺身體表面時而有火燎似的灼痛時而有清流滌過似的清爽,那些灼痛、涼意都沿著面板浸入經脈,融合成一絲絲溫和的力量順著著身體迴圈。
正研究這修真界的藥力在人身體裡如何運作,耳邊卻突地嗡鳴起來,秦修只覺腦袋一個恍惚,沉入迷濛,數不清的畫面從腦中疾馳而過,青煙彌漫處,鐘聲悠遠,甜脆的女聲,亂糟糟的說話聲……秦修知道這是這身體的記憶。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沉浮的狀態中抽身出來。
好在秦修之前被揍得半死不活,翁白術才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藥膏見效很快,不一會傷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秦修勉強從地上坐起來,就見主角正盯著他:“秦師哥,你怎麼樣了?”
秦修瞪著他,動了動唇正要開罵,倏然意識到這個主角不太對勁,話到嘴邊又給生生換掉,“好了……多謝、師弟。”
翁白術好像忘記剛才是自己扁的秦修,眼睛清澈的幽黑,粉嫩的唇露出笑容,又一副糅合怯懦與堅韌的神情。
秦修看驚了,主角小小年紀變臉就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