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沐浴的熱水便已備好。
謝琮放下文書伸了個懶腰,穿過殿後的廊道,去了浴房。路知晚秉持著殿前大將軍的職責,毫不猶豫地跟在了謝琮身後。
浴房內,謝琮脫了衣服下到池中,勁實的身形一覽無餘。路知晚立在三步之外,目不斜視。
“嘶!”謝琮輕嘶了一聲,抬手捂住了側頸。
“怎麼了?”路知晚上前兩步。
“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你幫我看看。”謝琮側過身,示意路知晚看自己的側頸。
浴房內水汽氤氳,視線受阻,路知晚只能單膝跪地湊近了些:“沒有異樣啊。”
“沒有嗎?你再湊近看看。”謝琮道。
“再湊近也看不出什麼……”路知晚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覺身體一傾,被謝琮一把扯進了池中。
水花四濺,路將軍渾身濕透。
罪魁禍首卻不知悔改,將人抱起來放到了自己腿上。
“你什麼毛病?”路知晚擰眉。
“老毛病……”謝琮說著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想你。”
“明明就天天見面。”
“天天見也不夠,白天你又不讓摸不讓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君臣有齟齬呢。”謝琮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將下巴抵在路知晚肩上:“阿晚,這麼久沒親近了,你都不想我嗎?”
這麼久?
路知晚差點被謝琮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氣笑了。
兩人除了在先帝喪期時並未親近,後來哪一天得了機會不得膩歪半晌?怎麼到了謝琮口中,竟成了許久未親近?
“我衣服都讓你弄濕了!”路知晚有些不滿。
“濕了就不穿了,仔細著涼。”謝琮說著便開始扯他衣服。
“那我一會兒怎麼出去?”
“那就不出去。”謝琮將他的濕衣服隨手扔在池邊,語氣繾綣:“我特意讓人在這裡安置了軟榻,旁邊的櫃子裡,還有一罐……”他湊到路知晚耳邊說了句什麼。
路知晚耳尖一紅:“你怎麼這麼……”
“是蘇平準備的,不是我授意。”謝琮急忙撇清。
“蘇平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連你二哥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蘇平這個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謝琮感覺到了路知晚的緊張,一手在他後背輕輕安撫著,“天長日久,身邊伺候的人總歸要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枕溪殿裡伺候的人,各個都是陳弘毅和蘇平精挑細選的,機靈又忠心。”
路知晚一想也是。
他和謝琮除非不來往,否則不可能瞞得住全天下的人。換個角度來看,身邊的人知情,反而更為穩妥。
“阿晚,你日日守在我身邊,身上都染上龍涎香的味道了。”謝琮埋在他頸窩,不輕不重咬了一下。
“別咬!”路知晚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