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都被燒沒了,投降也不是不可能。”
路知晚聽著身後士兵的議論,不發一言。
他眉頭深鎖著,總覺得眼前的情況不大對勁。
“一會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輕舉妄動。”他開口。
“是。”騎兵營的人齊齊應聲,都規規矩矩跟在路知晚身後。
敵陣的步兵越走越近。
路知晚總算看清了他們手裡舉著的東西。
確切的說不止是舉著,還有一些是用木車拖著,用人搬著的……
“白幡?還有紙人?”
“什麼意思?”
“北羌人給誰送葬呢?”
鎮北軍中不明所以計程車兵都十分納悶,但路知晚和其他知道霍廣平死訊的人,卻不由心底一沉。果然,不等他們做出反應,敵陣的步兵立刻抖開了一條黑底白字的輓聯,上書:鎮北軍主帥霍廣平千古。
豈有此理!
路知晚握槍的手一緊,眸中殺意盡現。
“鎮北軍主帥都死了,還有心思打仗呢?我們主帥念及霍將軍一世英名,特讓我們來給他送葬。”
話音一落,他們便點燃了那些紙人和輓聯。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當著一軍將士的面,拿主帥的生死做文章,北羌人也算是狗急跳牆了。
“天殺的,老子跟你們拼了!”鎮北軍中多少熱血兒郎,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激將和侮辱,許多人不等號令便徑直沖殺而上。
“不要妄動!”路知晚舉起拳頭做了個手勢,先鋒營的人規矩大,倒是無一人擅動。可後方陣中計程車兵卻亂了陣腳,被惱意和悲憤沖昏了頭,竟是絲毫不顧指令,紛紛朝著敵陣沖去。
“快攔住他們!”路知晚策馬上前,帶著先鋒營的人去攔截。
眼下這局面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有詐,若大軍一湧而上,後果不堪設想。
路知晚當了這麼久的先鋒將軍,每次都是帶頭沖鋒,今日第一次帶人攔截失控計程車兵。騎兵營的人聽他的號令,紛紛控馬去攔截失控的同僚。
眼看那些紙人火勢越來越大,跑得快的鎮北軍士兵已經到了紙人近前,抽刀便砍。
就在此時,轟隆一聲巨響。
一股氣浪騰起,將路知晚連人帶馬被沖倒在地。
伴隨著耳朵裡傳來的尖銳耳鳴,路知晚轉頭看去,就見不遠處橫倒著幾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是火藥!
北羌人在紙人裡藏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