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活兒自有大夫來做。”蕭騰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寵溺。
但當著這些大老爺們的面兒,他沒有叫雲暮雪的名字。
孟小舟一見這情形,就知道這個給自己吸蛇毒的小內侍是騰王殿下的心上人了。
這些日子,軍中私底下都在傳騰王殿下寵愛清秀內侍的謠言,孟小舟先還不信,這時候親眼見了,當真信了。
他慌不迭地就去拉俯身在他小腿上的雲暮雪,“這位小哥,我的傷無礙的,讓大夫來處理就行……”
他生怕騰王殿下事後會怪罪自己。
雲暮雪這個關頭上哪肯走?
今晚要是一個處置不當,說不定會出人命,她直覺這毒蛇的事情不那麼簡單。
白了蕭騰一眼,她“呸”地吐出一口汙血來,也顧不上擦嘴,就那樣,血淋淋的唇一張一合道,“你確定隨軍大夫能處置好?”
要是處置好了,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情形?
為何隨軍大夫沒有發現那蛇是有劇毒的?
蕭騰無語,孟小舟見這內侍面色不善,自然不敢答話。
雲暮雪接著俯身又去吸蛇毒了。
連著吸了十幾口,傷口方才吸出鮮紅的血來。
雲暮雪直起身來,顧不上漱口,先拿紗布止血,又敷藥包紮。
蕭騰心疼地看著她忙碌著卻插不上手,見她終於忙活完了,趕緊遞上一杯水來,“漱漱口。”
雲暮雪接過喝了一口,就吐出來。
剛喝第二口的時候,忽聽帳篷外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驚得帳篷內的人都是神色一震。
因為這慘叫聲太熟悉了,和先前孟小舟的慘叫聲幾乎一模一樣。
孟小舟的面色越發慘白了,他哆嗦著手指著門外,“外面,外面……”
蕭騰神色一凜,歸隱已經讓侍衛跑出去檢視了,不一會兒,那侍衛就急匆匆地跑回來,神色間有些慌張,“殿下,又有一個士兵被蛇咬了。”
這一個被蛇咬可能是巧合,但兩個被蛇咬就不大正常了。
雲暮雪攥緊了拳頭,看向蕭騰,“我想這是有人蓄意為之。”
蕭騰神色變得冷冽,看一眼帳篷內的人,冷聲道,“所有人都不要肆意妄動,除了巡邏值夜的,其他人一律待在帳篷裡。”
說罷,他邁步出了帳篷,雲暮雪見狀也連忙跟上。
出了這座帳篷,在士兵的引領下,很快就見到了已經正躺在地上的被蛇咬傷計程車兵,以及那條已經被打死的蛇。
那蛇和先前那條一樣,都是黑白條紋相間的。
蕭騰一見,神色愈發凝重了。
此時不用雲暮雪再說,他也確定了這是有人蓄意而為了。
隨行的幾個副將神色大異,看向雲暮雪時,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不屑。
能讓騰王殿下看上的人,不管是男還是女,又怎能是泛泛之輩?
雲暮雪卻顧不得那許多,連忙蹲在地上檢視著那士兵的傷勢。
跟孟小舟的傷勢差不多,一開始都沒什麼反應,不發黑也不腫脹。
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這次當機立斷直接就拿刀子劃開了那士兵的傷口,命身後的隨軍大夫,“你來吸。”
隨軍大夫先前已經看了一遍,這時候自然也會了。
有了隨軍大夫的幫助,雲暮雪就輕鬆了許多。
她站起身來,立在蕭騰的身邊,看著遠處的草叢。
雖然沒有聽到什麼,但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晚這草叢裡會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