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晨曦透過雕花格子窗戶上,瀉在靜謐的屋內,像是一副寧靜的水墨畫,柔和美好。
雲暮雪悠悠醒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一下子愣住了。
這屋子白紗床帳,簡簡單單的桌椅幾櫃,不大像她的臥房。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豁然轉身,就見自己身邊正躺著一個人,銀色的骷髏面具在晨曦中散發出猙獰的光芒,神秘中又不失平靜。
原來自己昨兒夜裡在蕭騰的床上睡著了。
她也不過是躺在這兒跟他說說話而已,這下子可好,竟然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她的面頰有些泛紅,和他躺著說說話倒無所謂,可睡了一夜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畢竟,他們還是未婚的夫妻!
瞟了一眼那沒有動靜的人,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雲暮雪松了口氣。
還好,這傢伙還沒醒,她趁這機會趕緊回自己屋裡去。
她慢慢地坐起身,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動靜大了驚醒了他。
可當她又瞟一眼他的面具時,雲暮雪內心的好奇被激發了。
趁他還沒醒,看看他的臉唄。
這傢伙天天戴著一張能嚇死人的面具,就是不能露個真面目,撩得她也是心急火燎的。
雖然以前說過自己擇婿的條件,其中一條就是要傾國傾城。但如今兩個人已經心意相通了,是否傾國傾城也就不重要了。
但至少,她這個做未婚妻的得認識自己的未婚夫長啥樣吧?
若要擱在前世,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長啥樣,說出去,別人不得笑掉大牙?
好奇心作祟,雲暮雪也不想著要趁早回去了。她摒住呼吸,悄悄地伸出魔爪去,慢慢地夠到了蕭騰的面上。
心臟開始砰砰亂跳起來,手心裡也是一片潮溼,她嚥了口唾沫,咬咬牙,手貼在蕭騰的耳邊,就要去揭那面具。
“雪兒醒了?”手在覆上那面具的一剎那,緊閉著眸子的那人忽然開了口。
雲暮雪嚇得心都忘了跳了,長吁了一口氣,訕訕地縮回了手。
“那個,你也醒了?”她有種做壞事被抓個現行的感覺。
“嗯,醒了。”蕭騰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慵懶,不大像平日裡的高冷疏遠。
“剛醒?”雲暮雪進一步確認下,生怕自己剛才那一幕被他給發現了。
“這個,重要嗎?”躺著的那人,眸子眨了眨,忽然笑起來。
那笑像是一股暖流,慢慢地流入她的心田。
呆怔了一瞬,雲暮雪忽然有些不忿起來,不就是看看他的臉嗎?怎麼搞得跟自己做賊一樣,有什麼好心虛的?
他是她的未婚夫婿,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難道不天經地義嗎?
想通了這一層,她就心安理得,理直氣壯起來,“嗯,這個,的確不重要。”
她笑嘻嘻地挪動了下身子,白嫩的小手又重新伸向蕭騰的面,“這大晚上的睡個覺也得戴個面具,累不累啊?”
說著就要動手去揭。
那隻白嫩的柔荑卻被蕭騰給按住了,“雪兒乖,別鬧!”
自己的手動彈不得,看也看不成,雲暮雪實在是惱了。
這算什麼?她好歹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怎麼就不能看看他的臉了?
“你以為我這是在鬧嗎?”雲暮雪頓覺火大,怒氣沖天,“你倒是說說,你是不是打算戴著這面具跟我過一輩子啊?”